看安艺铭这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一看就是刚刚没好好听讲。

  差评。

  林岁想着,还是对他表示了一秒同情。

  因为这让她怀念起了斯星燃当姬姐的那一天。

  显然,黎野等人也想到了那天的姬姐有多妖娆,纷纷朝姬姐本姬投去了怀念的目光。

  斯?姬姐?星燃:“……”谢谢,他也想起了自己被玷污的脑门。

  斯星燃恶狠狠地磨了磨牙。

  但当视线扫向安艺铭,他心头又奇异地涌上一丝愉悦。

  没事没事,反正倒霉的不止他一个。

  【什么意思?现在的安艺铭不是安艺铭,是他用了别人前男友的脸?】

  【哪有什么前男友,只有半条鳝鱼变出来的杀人犯!】

  【哈哈哈哈哈我有点同情这哥们了,不仅要给人当替死鬼,还得被迫搞基,真是好大的牺牲了】

  【所以这半条鳝鱼到底是嘉宾里的谁啊?】

  【不是吧,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看来你脑子值一个亿啊,纯纯没开发过的,老值钱了。】

  【嘿嘿,我妈也经常这么说~】

  安艺铭两眼无神地呆滞许久,猛地跳起来:“不!我不信!”

  “方露……方露她明明是那么漂亮,那么软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是个大老爷们?!”

  “她,她一定是躲起来了,对,一定是!”

  安艺铭说着眼神四处乱扫,随即疯了一样掀被子、掀床:“方露!方露你给我出来!”

  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林岁摇摇头,甩出一张驱邪符。

  灵符眨眼贴到“安艺铭”身上,“安艺铭”顿时一声痛呼,一下松开了勒住谭慧珍脖颈的“手”。

  谭慧珍赶紧趁机朝林岁跑过来。

  要不是有五座高矮不一的大山挡着,她恨不得直往林岁身后躲。

  再回头时,另一个“安艺铭”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个长相出众,却实在没什么存在感的方露。

  她看起来性格很软,进入鬼楼后更是一直躲在安艺铭身后,仿佛极为依赖他。

  谭慧珍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她男朋友对何欢妮那么殷勤,她却一点不吃醋。”

  又想到这俩人总在角落卿卿我我,单她看到的,方露就亲了安艺铭的脸不止一次。

  不过等安艺铭想跟她亲嘴时,她又会害羞地躲开。

  安艺铭还当她是欲拒还迎,两人闹着闹着就开始新一轮的打情骂俏。

  “咦呃~”谭慧珍顿觉鸡皮疙瘩起一身,忍不住直搓胳膊。

  事实就摆在跟前,哪怕安艺铭再不愿相信,也彻底傻眼。

  见他总算消停了,林岁便掐诀催动灵符。

  “啊!”又一阵灼烧袭来,方露的身形再次变换。

  最终变成一个又高又瘦的年轻男人。

  模样虽不如安艺铭这张脸帅气,却也是白净清秀。

  安艺铭死死瞪着他,气得呼吸急促,眼睛充血。

  他再也忍不住,直接捏起拳头,照着那张脸就挥了上去:“我操你妈!”

  可惜男人再怎么样也是半妖。

  胳膊扭动着变成鳝鱼,轻松缠住他挥来的拳头,一点点收紧。

  安艺铭痛得脸色扭曲。

  “就凭你也想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男人冷笑:“是你自己看我长得漂亮,就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以为是京大的学生就了不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得什么挫样,也敢来追我?”

  说罢,他手一挥。

  蛇蜕褪去,安艺铭身形瞬间缩水,从一米八缩成了一米六五。

  帅气的脸也变得坑坑洼洼,五官平平。

  “嘁,难怪人说什么都信呢,就是眼馋那张脸吧。”鹿湘轻嗤了一声。

  林岁深以为然。

  “不,不是,这不是我,不是我……”

  安艺铭慌忙捂住自己的脸,最后难以接受似的,竟夺门而逃。

  【我嘞个豆,这不我同学吗?我还一直以为是同名同姓来着。】

  【也是我高中同学,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就因为成绩好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尖子生,就整天鼻孔朝天,一副谁都瞧不起的样子,太欠揍了!】

  【他也是我邻居诶,听他之前的意思,他是在怪自己的原生家庭?他怎么好意思的?他家条件再怎么样也算中产了吧,他爹妈还累死累活省吃俭用,就为了满足他一切不合理的高消费要求,他凭什么嫌弃啊?】

  【那也是他爹妈惯出来的,只能说打得少了,活该!】

  解决完安艺铭,男人抬头看向林岁。

  林岁颔首:“还是这副模样比较顺眼,是吧,陆然,陆先生?”

  一听这话,棠溪竖起耳朵,警铃大作。

  就听林岁下一句道:“不过也没用了,天亮了就得进监狱吃枪子。”

  棠溪呼出口气,更紧地揪住林岁衣摆。

  陆然脸一沉,表情阴郁。

  【陆然?之前有条弹幕是不是也说了她认识的那个叫陆然?她该不会就是半条鳝鱼一见钟情的女生吧?】

  【我靠!居然还是个纯爱故事?】

  【果然恋爱脑不可取,看,这就是下场。】

  恋不恋爱脑的,林岁不关心。

  她只平静地陈述事实:“如果不是为了那个女孩,你完全不用冒这个险。”

  “你又没有喜欢的人,你当然不会明白。”陆然冷冷道。

  那个女孩对他来说,是他生命里唯一的一束光。

  她温柔、大方,笑起来还带着几分未染世俗的天真可爱。

  每次,只要他出现在她的便利店里,她都会贴心地给他准备一份小礼物。

  冷了有热奶茶,热了有冰饮,饿了有精致的饭菜,困了还可以肆意在她的地盘上睡觉。

  那也是他难得能睡上的几个好觉。

  她会安静地聆听他的心事。

  也会给他鼓励,让他勇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他此生最难忘的回忆。

  他只是想要把这段美好的回忆延续下去而已。

  “可是……”林岁语气幽幽的,“她已经有未婚夫了。”

  陆然一怔,脸色骤变:“不可能!”

  “不管你信不信,她的确有一个未婚夫,并且你也见过,只是你潜意识当做没看到。”

  林岁顿了顿,继续说:“她之所以对你那样友善,是因为你告诉她的名字,和她妹妹学校的心理医生一样,她没见过你,以为你就长安艺铭那个样子。”

  “而你曾经帮助过她妹妹走出青春期的困境,所以她对你很感激。”

  陆然一个踉跄,苍白了脸:“不,不会的,不是这样的……”

  他不住地摇头,身形摇摇欲坠,像是要碎了。

  “另外,我想你应该也不记得了吧。”

  林岁又道:“就在你刚上幼儿园的那年,有个大班的孩子拿刀划你的背,正当你母亲声嘶力竭地和对方争执时,你的父亲,却看上了那孩子的父亲。”

  “于是他仗着能随意变换身份、性别,果断抛弃了你们母子,从此像人间蒸发。”

  “但其实,他是变成一个女人,去做了那男人的小三。”

  “因为丈夫的背叛与缺失,你母亲才最终变得偏执、强势,想要牢牢把你掌控在手中。”

  林岁望着陆然呆滞煞白的脸,语声淡然:“当然,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替你母亲开脱,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全部真相。”

  “同样,你也应该知道,死在你手上的那些女人有多无辜。”

  唯一比较好的一点是,他杀人时都会先把人弄昏睡,再下毒。

  导致死者稀里糊涂就变成新生的幽魂。

  或许他心里也有愧疚,也或许在他看来,这些人都带着满身罪孽,又或者只是单纯不想被鬼缠上。

  总之,杀完人后,他还会特地请人为她们超度。

  也算是给自己积了点德。

  总比像陈决那样封印她们,让她们不能入地府转世轮回得好。

  林岁正想着,忽听陆然哑声问:“他在哪儿?”

  林岁抬头,只见他双目猩红,咬牙切齿:“你告诉我那个妖怪在哪儿,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你杀不了他。”林岁实事求是,“我也不会放你走。”

  帮警察缉凶归案可是有奖金的。

  虽然不多。

  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嘛。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陆然阴沉地说着,双手缓缓抬起。

  紧接着,两条手臂扭动着变成鳝鱼,越变越长,越变越粗壮。

  直至几乎占满整个客厅。

  噼里啪啦一阵响。

  是鳝鱼抽翻了架子床,抽得桌椅木柜掀了一地。

  那鳝鱼还带着满身黑色的粘液。

  毒液所过之处,无不滋滋作响,连铁架子床都在顷刻间被腐蚀一空。

  “不行,我有巨物恐惧症,林大师你能赶紧收了他吗?”

  斯星燃是真嫌弃,一边搓胳膊一边还是和黎野挡在最前。

  “猴子居然怕鳝鱼?吉吉国王你不行啊。”鹿湘不客气地嘲笑,手里的鞭子轻轻甩动。

  棠溪紧紧捏着小玻璃瓶,准备随时丢出去。

  郁辞年摩挲着手里的横刀:“只是一个半妖,我能试试吗,小队长?”

  “最好不要,他身上的毒液很强,不适合近战。”

  林岁摇摇头,顺手布下一个防护结界:“左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郁辞年只得遗憾作罢。

  他眯了眯眼。

  看来学习玄术是刻不容缓的事了。

  瑟瑟发抖的谭慧珍当即松了口气。

  又想到什么,她惊呼道:“糟了!李建平,李建平还躺在那里!”

  这几天就她和李建平最聊得来,两人也算有了革命情谊。

  她目测了一下距离,发现不算太远,便咬咬牙,打算冲出去将他拖过来。

  林岁见状,又顺手给李建平罩了一层。

  何欢妮就没这么好运了。

  她尖叫着扑向徐海泽,企图寻求庇护。

  却还是晚了一步。

  一滴毒液溅到她腿上,瞬间将她的大腿腐蚀出一个洞,且原本硬币大小的洞还有越扩越大的趋势。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仿佛肉变质的腐烂气味。

  “啊!好痛!徐大师救我!”何欢妮又痛又惊慌,哭着喊徐海泽。

  想到这人还有用,徐海泽冷着脸将她拖到安全的地方,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何欢妮吓得脸一白:“你,你要干什么?”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徐海泽眼也不眨,手起刀落间,便干净利索地生生剜下何欢妮腿上的一大块肉。

  何欢妮痛得一张脸扭曲,叫都叫不出来,便头一歪,晕死过去。

  正瞅见这一幕的林岁赶紧扯扯棠溪:“棠棠快看,好看吗?”

  这么多年,何欢妮虽然没对棠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却总喜欢向棠溪炫耀她得不到的爱,也会在棠母面前茶言茶语,挑拨她们的母女关系。

  即便棠溪不会真面团一样任人欺凌,也曾让她吃过许多次暗亏。

  却也不妨碍林岁就喜欢看她倒霉。

  不然她干嘛要任由陆然发疯,当她很闲吗?

  林岁想着,咔嚓咔嚓啃着手里半块瓜。

  向来漆黑幽邃,像压着一团心事的眼睛亮闪闪的,难得带上了她十八岁该有的天真俏皮。

  棠溪默默看在眼里,面具下紧绷的小脸在她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地柔和了几分。

  她松开林岁的衣摆,转而轻轻握住林岁的手。

  目光也落在林岁脸上,重重点头:“好、看!”

  与此同时,被鳝鱼恶心到的斯星燃咽下了喋喋不休的吐槽。

  挥着鞭子蠢蠢欲动的鹿湘也不再和他争吵。

  重度洁癖的郁辞年仿佛闻不到弥漫的腥臭味。

  黎野怔怔看着林岁出神。

  ——林岁明明就该是这样天真无忧的。

  这一刻,他们十分默契地冒出同一个念头。

  就像斯星燃毫无缘由地坚信,小林岁是他养的。

  他们也毫无缘由地深信这一点。

  啃瓜啃得津津有味的林岁没发现他们的异样。

  看到处都被毒液腐蚀得滋滋冒烟,陆然也意图趁乱变成鳝鱼溜走。

  林岁动作自然地从郁辞年兜里掏出消毒纸巾擦了擦手,随即掐了个诀。

  一直贴在陆然身上压根没掉的灵符爆出金芒。

  “啊——”陆然在金芒中惨叫。

  疯狂挥舞的粗壮鳝鱼迅速缩了回去,待烟尘散尽,陆然满身焦黑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林岁抬脚走过去。

  垂眸看了他一会儿,她冷不丁地回答了之前的问题。

  林岁:“谁说我没有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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