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那双碧绿的眸子倏地暗沉下去,像暴雨前骤然阴翳的湖面。

  一股燥热毫无预兆地窜上白皙的皮肤,烧得他耳根发烫。

  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猛地钻进脑海——如果棠西真是凤凰,那她的力量该有多强悍?

  多滋养他一个,对她来说应该不算什么负担吧?

  况且,他们孔雀一族世世代代的信仰就是凤凰。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向往,是穷尽一生都想触及的光。

  虽然他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但若能成为凤凰的兽夫,那简直是能让整个孔雀族谱都跟着熠熠生辉的荣耀!

  ……咳,这念头万万不能说出来。

  不然眼前这五位兽夫,绝对会当场把他撕成碎片。

  当务之急,是得先摸清棠西的真实意图。

  他喉结轻轻滚动,声音刻意放得轻缓,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你指的……看法,具体是哪方面?”

  他状似无意地抬手,指尖缠绕着肩头如云絮般柔软的长发,身体舒展着向后靠进椅背。

  耳畔的流苏长坠随之晃动,银链轻擦过线条分明的锁骨。

  每一个动作都像精心设计过的诱饵。

  白澈当场就炸了:“你他妈在这发什么骚?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拔光你的孔雀毛,让你当一辈子的走地鸡?”

  “白澈,闭嘴。”棠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向来如此。”

  “……”

  几个兽夫集体憋屈到内伤。

  她真看不出来这孔雀在拼命开屏?那姿态,就差当场显原形真开屏了!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棠西望向流云,目光平静无波,像在看一幅静止的画。

  这微不足道的维护,却让流云心底那点得意又膨胀了几分。

  他歪着头,手指仍卷着发梢,故作漫不经心,脚趾却在靴子里紧张地蜷缩起来。

  “要是说赞美你的话,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他眼波流转,若有似无地扫过在场的兽夫们,最终牢牢锁在棠西身上,“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王,最好的盟友,也是……最好的雌主。”

  “有时候,我真羡慕他们。”他声音里掺入一丝恰到好处的落寞,“他们运气太好,遇见的是你。而我……遇见的却是苏拉。”

  目光再次聚焦棠西,这一次,更加专注,几乎带着灼人的温度:“所以,作为你的臣属,我愿誓死追随。作为你的朋友,我愿倾力相助。”

  他忽然扬起一个半真半假的笑,像是玩笑,又藏着孤注一掷的试探:“当然,如果你不幸被我的魅力俘虏,想收我当兽夫……我也愿意嫁。”

  “你他妈找死!”白澈本就离得近,此刻瞬间暴起,闪电般掠至流云身后,铁钳般的大手狠狠扼住他的咽喉!

  流云竟毫不反抗,只是倔强地望向棠西,绿眸中迅速蒙上一层水汽,声音因被扼住而断断续续:“棠西……救我……”

  祝江在一旁煽风点火:“掐死算了。”

  妄沉面无表情:“同意。”

  承渊淡淡颔首:“可。”

  夜星抱臂冷眼旁观。

  云图则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棠西眼底寒光一闪,在所有人被这场冲突吸引的瞬间,猛地撕裂身前空间,身影凭空出现在流云面前。

  白澈一惊,手下意识松了力道——她真要救他?

  流云心中狂喜,正欲起身。

  然而,下一秒——

  血光迸现。

  虚无剑的锋刃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划过,一道极细的血线瞬间出现在流云白皙的脖颈上。

  鲜血先是缓慢渗出,随即迅速染红了他的衣领。

  流云僵在原地,喉咙传来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呼吸被强行阻断,随之涌上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灭顶的恐惧,以及……被彻底丢掉的绝望。

  她竟然……杀他?

  就因为……他们几句随意的起哄?

  “棠……西……”他破损的声带艰难地挤出她的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沫的摩擦声。

  棠西死死握着虚无剑,剑柄冰冷,她的手却抖得厉害。

  她如临大敌般紧紧盯着他,眼神警惕得像是在看一个极度危险的怪物。

  上一次,在船舱,那个神秘恐怖的十星级高手出现,目标明确地杀了流云。

  那人能强行侵入她的意识,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既然是冲着她,为什么不杀承渊,偏偏要杀流云?

  固然,留着承渊和其他兽夫,或许是为了更好地折磨她,逼她自己去撞开那扇封印之门。

  但为什么……必须是流云?

  而且那一次,流云非但没死,反而苏醒了一段属于“步光”的记忆。

  她必须再试一次!再杀他一次,看看这次,他还能记起什么!

  “棠……西……”流云再次破碎地呼唤,眼泪终于从那双盈满痛苦与不解的碧绿眸子里滚落,混入颈间不断涌出的鲜血。

  鲜红的血痕滑过他白皙的肌肤,没入衣襟。

  因窒息,他的脸色由白转红,又因濒死,透出一种诡异而凄艳的美。

  像一幅被肆意撕毁的名画,在毁灭的边缘绽放出最后,也最惊心动魄的色彩。

  他全身力气迅速流失,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重重压在了棠西身上。

  在下坠的过程中,他下意识地攥住她的衣襟,将她一同带倒在地。

  温热的血沾染在棠西脸颊,她大口喘息着,心脏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胸骨。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棠西的心脏。

  她害怕那个神秘的城主,害怕到了骨子里。

  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加上重重无法解释的疑点,让她不得不赌这一把!

  流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压在她身上,气若游丝,几乎只剩口型:

  “祝……你……幸……福……”

  嘴唇仍在无声开合,却再也发不出任何音节。碧绿的眸子布满血丝,最终,无力地阖上。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震得失去了反应。

  白澈第一个回过神,绕过椅子冲上来,想拉开流云的尸体扶起棠西。

  “别动他!”棠西厉声喝止。

  白澈动作瞬间僵住。

  棠西紧紧盯着趴伏在自己身上、气息全无的流云,全部感知力都聚焦于他体内生命力的流逝。

  他的生命气息正在飞速消散,如同退潮,即将彻底干涸。

  但是……没有。没有任何隐藏的、磅礴的生命力涌现出来救援的迹象。

  如果他是城主,体内必然蕴藏着深不可测的生命力,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杀死?

  她的心悬在了悬崖边缘。

  如果……如果流云真的和城主毫无关联,她并不想他死。

  可生与死的临界点太过微妙,难以把握。

  她必须全神贯注,必须在最后关头,确保能把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紧张感扼住了她的呼吸。流云的生命力已如风中残烛。

  还没有……更多的生命力涌起!还没有!

  救不救?现在救不救?!

  流云的生命之火,即将彻底熄灭。

  依然没有!没有那股预料中的、磅礴的生命力!

  不能再等了!

  棠西双手猛地抬起,澎湃的、蕴含着无限生机的翠绿色能量自她掌心汹涌而出,毫无保留地灌入流云体内!

  仅仅几分钟,那干涸的生命之泉被重新注满,蓬勃跳动。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流云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倏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先是茫然,随即聚焦于近在咫尺的棠西的脸。

  他们此刻的姿势如此亲密,他几乎完全压在她身上。

  与此同时,一些陌生又零碎的记忆碎片,毫无预兆地冲进他的脑海。

  纷乱,跳跃,在不同的场景中切换。

  而许多碎片里,都有棠西。

  他们一起肆意谈笑,并肩翱翔,共同用餐,甚至……相拥而眠。

  仿佛他们早已相识相伴,度过了无数悠长的岁月。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爱她已然成狂,竟然产生了如此荒唐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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