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空间中,李长聚的神识化作暖流,将慕容呆呆痛苦颤抖的现在身神魂温柔包裹。

  “呆呆,看着我。”

  李长聚的声音带着混沌劫力特有的“定”之真意,“只想着现在,只想着琼明剑宗后山的日出,只想着我们一在起时的快乐时光。”

  他的话语仿佛有魔力,呆呆剧烈波动的神魂渐渐平缓,蜷缩的身体舒展开来,紧闭的眼睑微微颤动。

  “小聚……哥哥……”

  她喃喃,泪水从虚幻的眼角滑落,“可是……那些记忆……好多好多……我是大周女帝慕容倾……我是未来丹道至尊慕容忘忧……我到底是谁……”

  “你是呆呆。”李长聚斩钉截铁,“我的师妹,炼丹总炸炉,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的呆呆。”

  他同时分神两处,对着金芒中的古代女帝和灰芒中的未来身影喝道:

  “过去已矣,未来未至!

  这一世,她只是呆呆!

  若要融合,便以慕容呆呆为主意识,否则——”

  他神魂深处,混沌劫力轰然爆发,化作一柄横跨三世的裁决之剑,剑锋同时指向过去与未来。

  “——我便斩了这轮回牵绊!”

  “你敢!”

  古代女帝慕容倾双眸含煞,身后万里山河虚影震颤,“本座与她本是一体!

  三世归一,方能成就无上丹帝道果!

  区区凡人,安敢阻本座大道?!”

  “何必执着。”

  未来身影慕容忘忧幽幽叹息,脚下丹鼎浮现万千丹药虚影,每一颗都蕴含着足以让天地变色的恐怖丹力,“未来注定的分离,强求此刻的团聚,不过是徒增痛苦。

  放手吧,李长聚。”

  “我不管什么丹帝道果,也不管什么未来注定!”

  李长聚的神识在三个时空同时咆哮,“我只知道,现在在我怀里的,是那个会叫我‘小聚哥哥’,会炼制奇怪丹药,呆呆头鹅慕容呆呆!”

  “她的路,她自己选!”

  话音落下,他怀中的呆呆神魂猛然睁开双眼。

  那双原本纯真懵懂的眼眸,此刻左眼流转着帝王的威严金芒,右眼倒映着未来的沧桑灰影,但瞳孔最深处,依然是那抹熟悉的、属于慕容呆呆的清澈。

  “我……想起来了。”

  呆呆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三重回响,既有少女的娇憨,又有女帝的威严,还有未来的沧桑,“三世记忆,三世情感……但我知道我是谁。”

  她缓缓站起身,纯白空间随着她的动作荡漾开涟漪。

  “我是慕容倾,大周仙朝末代女帝,为炼九转轮回丹逆转国运,耗尽寿元而亡,一缕真灵不灭,坠入轮回。”

  “我是慕容忘忧,未来丹道之劫的应劫者,注定以身为鼎,炼化诸天万界丹毒,魂散道消于时空尽头。”

  她转身,看向李长聚,眼眸中三重光影渐渐融合,最终化为一片清澈坚定的星光。

  “但我更是慕容呆呆——

  这一世,琼明剑宗弟子,李长聚的五师妹。”

  “三世归一,不是要抹杀哪一世,而是要……

  三心合一,唯我真我!”

  她伸出双手,左手牵向金芒中的慕容倾,右手伸向灰芒中的慕容忘忧。

  “过去的女帝,未来的至尊,都是我。

  但这一世,我只想做他的呆呆。”

  慕容倾的虚影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李长聚,最终化作一声轻叹:“也罢……这一世,你比我勇敢。”

  她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没入呆呆眉心。

  慕容忘忧眼中万古沧桑缓缓褪去,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原来……还有这种选择。”

  她也化作灰色流光,融入呆呆体内。

  轰!!!

  纯白空间轰然炸裂。

  外界,锁天环爆发的三色光芒瞬间收敛,全部灌入李长聚体内,又通过他与呆呆的神魂联系,涌入呆呆沉睡的现在身。

  “快退!”

  雪芙兰厉喝,卷起众人暴退百丈。

  只见李长聚肉身盘坐之处,一个巨大的三色光茧骤然成型,将他和锁天环一同包裹。

  光茧表面,金色纹路勾勒出万里山河,仙朝盛景。

  银色纹路流淌着纯净灵力,草木生机。

  灰色纹路演化着丹鼎沉浮,时空长河!

  更惊人的是,光茧内部传出清晰的心跳声——

  咚!咚!咚!

  每一声都仿佛与大道共鸣,震得整片魔渊边缘区域法则轻颤。

  “这是……三世归一,真我觉醒的征兆!”

  青葙手中天地道契光芒大放,仿佛在记录这万古罕见的景象,“她要成了!”

  苏清绝抚着小腹,她能感觉到腹中胎儿此刻异常安静,甚至……有些好奇地观察着那个光茧。

  萧红鸢咬着唇,心情复杂。

  又一个……

  苏妙妙已经忘了哭,呆呆地看着光茧,喃喃:“呆呆师姐……好像变得好厉害……”

  林小碗张大了嘴:“呆呆师姐……在发光诶!”

  素无心收起尘缘琴,琉璃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慰。

  雪芙兰银灰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轻声自语:“三世丹心……难怪当年那部魔典中记载,锁天环真正的主人,是……”

  她话未说完,光茧骤然裂开。

  咔嚓!咔嚓!

  无数裂痕蔓延,三色光芒从裂缝中透射而出,将周围映照得如同梦幻。

  终于——

  轰!

  光茧彻底破碎,化作漫天光雨。

  光雨中心,两道身影缓缓浮现。

  李长聚依旧盘坐,但眉心多了一道三色交织的玄奥印记,气息似乎更加深邃内敛。

  而他身前,一道窈窕身影静静站立。

  依旧是那身琼明剑宗内门弟子的淡青衣裙,依旧是那张娇憨可爱的娃娃脸,依旧是那两个浅浅的梨涡。

  但气质,已然天翻地覆。

  她站在那里,仿佛同时站立在三个时空——既有女帝的雍容威仪,又有未来至尊的沧桑缥缈,但最本质的,还是属于慕容呆呆的纯净灵动。

  三重气质完美交融,非但不显矛盾,反而有种惊心动魄的独特魅力。

  她缓缓睁开双眼。

  左眼金芒流转,倒映仙朝兴衰。

  右眼灰影沉浮,窥见未来劫数。

  但双眸最深处,依旧是清澈见底的星光。

  “小聚哥哥。”

  她开口,声音清脆依旧,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我回来了。”

  李长聚睁开眼,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师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呆呆却嫣然一笑,梨涡浅浅:“怎么,不认识呆呆啦?

  我还是我,只是……多了一点记忆,多了一点力量,多了一点……”

  她歪了歪头,俏皮道:“多了一点对正宫之争的兴趣……”

  李长聚:“!!!”

  众人:“!!!”

  苏清绝、萧红鸢、苏妙妙、林小碗、素无心,甚至雪芙兰,瞬间眼神一凛。

  刚刚完成三世归一,气质大变的慕容呆呆,莲步轻移,走到李长聚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然后,她转头看向其他五女,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

  “各位师姐,还有前辈,师尊大人。”

  “关于正宫之位——”

  她顿了顿,左眼金芒一闪,身后隐约浮现万里山河虚影;右眼灰影流转,脚下似有丹鼎沉浮。

  “按照前世仙朝礼法,本座应是原配。”

  “按照未来因果牵连,我与小聚哥哥羁绊最深。”

  “按照今生入门顺序和感情基础……”

  她笑容更加甜美,却让所有人心头一跳:

  “不如,我们公平竞争?”

  萧红鸢血凰双匕出鞘:“竞争就竞争!本宫怕你不成!”

  苏妙妙咬牙:“妙妙也不会输!”

  林小碗挥舞锤子:“加、加我一个!”

  素无心琴弦微颤。

  雪芙兰轻笑:“有趣。”

  苏清绝抚着小腹,陷入了沉思,喃喃道:“原来真的可以三世融合……那我岂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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