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省委，一号会议室。
平日里那些不管多大官都带着三分笑的常委们，今天一个个正襟危坐，笔记本摊开，谁也不敢先出声。
沙瑞金坐在正中间，面前保温杯冒着热气。
他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关于将星宇集团列为国家级重点保护单位的决定》。
“同志们。”
沙瑞金开口了，中气十足，完全听不出昨晚被逼宫时的窘迫。
“今天发生的事，都听说了吧？”
没人接话。大家都精着呢，这种时候谁接话谁是傻子。
沙瑞金敲了敲桌子：“有些同志，思想僵化！看不到新事物的生命力！星宇集团，那是我们汉东的脸面！是打破西方封锁的功臣！对这种企业，我们不但不保护，还要配合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去打压？这是什么行为？这是犯罪！”
在座的常委们眼观鼻，鼻观心。
心里都在骂：昨晚下令冻结账户的不是你老沙？让经侦队配合抓人的不是你老沙？这脸皮厚度，龙脊电池外壳都比不上。
但面上，大家都在点头。
“沙书记说得对。”
高育良推了推眼镜，那张儒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既然沙书记定调了，我也说两句。”高育良翻开文件，
“之前关于祁同伟同志的举报，纪委核实过了，查无实据。祁同伟同志在这个位置上，得罪人多，被泼脏水正常。特别是这次，要是没有他顶住压力，保护了星宇集团的核心资产，后果不堪设想。”
“我建议，立刻停止对祁同伟同志的调查。对省公安厅这次的安保工作，要通报表扬。”
高育良看向沙瑞金。
这是一次交换。
你想洗白自己，就得把我的爱徒放了。
沙瑞金和高育良对视一眼。
两只老狐狸在这一瞬间达成了默契。
“育良书记的建议很好。”沙瑞金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
“祁同伟是个好同志，虽然做事冲动了点，但大是大非站得稳。我也同意，停止调查。另外，通知宣传部，这一周头版头条全给我上星宇集团，宣传这个‘军民融合’的新典范！”
会议室里掌声雷动。
角落里的李达康撇了撇嘴，低头在笔记本上重重写下一行字：全他妈是戏精。
……
星宇集团大楼。
警戒线撤了。
大门玻璃还没修好，但这不妨碍那个巨大的“军民融合示范区”铜牌挂在门口。
两名全副武装的哨兵像钉子一样扎在那，手里那是真家伙。
林峰坐在办公室，脚搭在老板桌上。
王德发指挥着人往外搬东西，那是钟正国带来的人留下的监听设备，拆得干干净净。
“林总，好消息。”王德发满脸红光，
“钟正国连夜坐高铁跑了，招呼都没打。银行行长刚才亲自打电话道歉，说误会，账户全解冻，授信额度翻倍。”
“知道了。”
林峰闭着眼，手指在膝盖上敲着。
这只是第一波。
钟正国不过是条狗，背后的主人还没露面。
星宇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那块崭新的“军民融合示范区”铜牌被随手丢在沙发角落，没人多看一眼。
祁同伟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烟烧了一半，烟灰积了老长一截。
他盯着林峰，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便宜侄子。
“小峰，这事儿算是平了？”祁同伟把烟蒂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老高那边传来消息，钟正国回到燕京就进了海子，到现在还没出来。估计这次够他喝一壶的。”
林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些正在撤离的警车和还在修补的大门。
“平？”林峰转过身，手里把玩着一枚硬币，
“老叔，你想得太简单了。钟正国走了，还会有张正国、李正国。只要这块肥肉还在桌上，想动筷子的人就不会少。沙瑞金今天给个甜枣，明天未必不会再捅一刀。”
“那你想咋办？”祁同伟皱眉，“军方都背书了，他们还敢乱来？”
“军方保的是技术，不是生意。”
林峰把硬币抛起，啪地一声按在手背上。
“我要让他们求着我赚钱，求着我留在这里。我要让这家公司，变成一个谁也不敢碰的刺猬。”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王德发快步走了进来。
这个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王德发此刻手里抓着一把文件，脑门上全是汗。
“林总，发布会准备好了。全球一百多家主流媒体，包括cNN、bbc、路透社，全都在楼下大厅候着。”
王德发擦了把汗，“你真要这么干？这可是把汉东省委的脸皮扒下来当鞋垫踩啊。”
“脸皮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林峰把连帽衫脱下来，换上了一件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他整理了一下领口，对着镜子照了照。
“老李，通知财务，把公司账上剩下的流动资金全部归拢。另外，让法务部拟一份公告，也是今天发布会的主题。”
林峰转过头，看着两人的眼睛。
“题目就叫——《关于星宇集团启动全球总部选址招标的公告》。”
祁同伟手一抖，刚拿出来的打火机掉在了地毯上。
“你要搬家？！”
“我不搬。”林峰嘴角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种猎人看着陷阱的冷酷，“但我得让他们觉得，我要搬。”
星宇集团一楼大厅，闪光灯把这里照得亮如白昼。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新闻发布会。
台下坐着的，除了记者，还有各大投行的中华区总裁，甚至还有几个国家的驻华商务参赞。
他们嗅觉灵敏，昨晚军方直升机围楼的消息虽然被封锁，但在圈子里早就传遍了。
林峰走上台。没有稿子，没有废话。
他扶正了麦克风，扫视全场。
“各位，长话短说。”
林峰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也通过直播信号传到了大洋彼岸。
“鉴于近期星宇集团遭遇的一系列不可抗力的‘行政干扰’，以及某些非市场化的‘审查压力’，董事会经过慎重考虑，认为汉东省乃至目前的营商环境，已无法满足星宇集团对于技术安全和商业自由的最低需求。”
台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连快门都忘了按。
这是在公开打脸！这是在向官方开炮！
林峰没停，语速依旧平稳。
“即日起，星宇集团启动‘全球总部搬迁计划’。我们将面向全球所有主权国家和地区，公开招标新的总部选址。要求只有三个：”
他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绝对的司法豁免权，我们需要一个独立于当地行政体系之外的‘科技特区’。”
“第二，永久免税，以及配套的核能实验许可。”
“第三，我们需要安全感。谁能保证我的实验室不被无故查封，我的资金不被随意冻结，我们就去哪里。”
林峰收回手，淡淡地抛下最后一句。
“我们的技术属于全人类，不应该被某些狭隘的权力意志所束缚。本次招标为期三天，过时不候。”
轰！
现场炸了。
这哪里是招标，这是把一块万亿美金的蛋糕扔进了鲨鱼池，顺便把汉东省委架在火上烤！
平日里那些不管多大官都带着三分笑的常委们，今天一个个正襟危坐，笔记本摊开，谁也不敢先出声。
沙瑞金坐在正中间，面前保温杯冒着热气。
他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关于将星宇集团列为国家级重点保护单位的决定》。
“同志们。”
沙瑞金开口了，中气十足，完全听不出昨晚被逼宫时的窘迫。
“今天发生的事，都听说了吧？”
没人接话。大家都精着呢，这种时候谁接话谁是傻子。
沙瑞金敲了敲桌子：“有些同志，思想僵化！看不到新事物的生命力！星宇集团，那是我们汉东的脸面！是打破西方封锁的功臣！对这种企业，我们不但不保护，还要配合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去打压？这是什么行为？这是犯罪！”
在座的常委们眼观鼻，鼻观心。
心里都在骂：昨晚下令冻结账户的不是你老沙？让经侦队配合抓人的不是你老沙？这脸皮厚度，龙脊电池外壳都比不上。
但面上，大家都在点头。
“沙书记说得对。”
高育良推了推眼镜，那张儒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既然沙书记定调了，我也说两句。”高育良翻开文件，
“之前关于祁同伟同志的举报，纪委核实过了，查无实据。祁同伟同志在这个位置上，得罪人多，被泼脏水正常。特别是这次，要是没有他顶住压力，保护了星宇集团的核心资产，后果不堪设想。”
“我建议，立刻停止对祁同伟同志的调查。对省公安厅这次的安保工作，要通报表扬。”
高育良看向沙瑞金。
这是一次交换。
你想洗白自己，就得把我的爱徒放了。
沙瑞金和高育良对视一眼。
两只老狐狸在这一瞬间达成了默契。
“育良书记的建议很好。”沙瑞金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
“祁同伟是个好同志，虽然做事冲动了点，但大是大非站得稳。我也同意，停止调查。另外，通知宣传部，这一周头版头条全给我上星宇集团，宣传这个‘军民融合’的新典范！”
会议室里掌声雷动。
角落里的李达康撇了撇嘴，低头在笔记本上重重写下一行字：全他妈是戏精。
……
星宇集团大楼。
警戒线撤了。
大门玻璃还没修好，但这不妨碍那个巨大的“军民融合示范区”铜牌挂在门口。
两名全副武装的哨兵像钉子一样扎在那，手里那是真家伙。
林峰坐在办公室，脚搭在老板桌上。
王德发指挥着人往外搬东西，那是钟正国带来的人留下的监听设备，拆得干干净净。
“林总，好消息。”王德发满脸红光，
“钟正国连夜坐高铁跑了，招呼都没打。银行行长刚才亲自打电话道歉，说误会，账户全解冻，授信额度翻倍。”
“知道了。”
林峰闭着眼，手指在膝盖上敲着。
这只是第一波。
钟正国不过是条狗，背后的主人还没露面。
星宇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那块崭新的“军民融合示范区”铜牌被随手丢在沙发角落，没人多看一眼。
祁同伟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烟烧了一半，烟灰积了老长一截。
他盯着林峰，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便宜侄子。
“小峰，这事儿算是平了？”祁同伟把烟蒂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老高那边传来消息，钟正国回到燕京就进了海子，到现在还没出来。估计这次够他喝一壶的。”
林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些正在撤离的警车和还在修补的大门。
“平？”林峰转过身，手里把玩着一枚硬币，
“老叔，你想得太简单了。钟正国走了，还会有张正国、李正国。只要这块肥肉还在桌上，想动筷子的人就不会少。沙瑞金今天给个甜枣，明天未必不会再捅一刀。”
“那你想咋办？”祁同伟皱眉，“军方都背书了，他们还敢乱来？”
“军方保的是技术，不是生意。”
林峰把硬币抛起，啪地一声按在手背上。
“我要让他们求着我赚钱，求着我留在这里。我要让这家公司，变成一个谁也不敢碰的刺猬。”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王德发快步走了进来。
这个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王德发此刻手里抓着一把文件，脑门上全是汗。
“林总，发布会准备好了。全球一百多家主流媒体，包括cNN、bbc、路透社，全都在楼下大厅候着。”
王德发擦了把汗，“你真要这么干？这可是把汉东省委的脸皮扒下来当鞋垫踩啊。”
“脸皮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林峰把连帽衫脱下来，换上了一件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他整理了一下领口，对着镜子照了照。
“老李，通知财务，把公司账上剩下的流动资金全部归拢。另外，让法务部拟一份公告，也是今天发布会的主题。”
林峰转过头，看着两人的眼睛。
“题目就叫——《关于星宇集团启动全球总部选址招标的公告》。”
祁同伟手一抖，刚拿出来的打火机掉在了地毯上。
“你要搬家？！”
“我不搬。”林峰嘴角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种猎人看着陷阱的冷酷，“但我得让他们觉得，我要搬。”
星宇集团一楼大厅，闪光灯把这里照得亮如白昼。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新闻发布会。
台下坐着的，除了记者，还有各大投行的中华区总裁，甚至还有几个国家的驻华商务参赞。
他们嗅觉灵敏，昨晚军方直升机围楼的消息虽然被封锁，但在圈子里早就传遍了。
林峰走上台。没有稿子，没有废话。
他扶正了麦克风，扫视全场。
“各位，长话短说。”
林峰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也通过直播信号传到了大洋彼岸。
“鉴于近期星宇集团遭遇的一系列不可抗力的‘行政干扰’，以及某些非市场化的‘审查压力’，董事会经过慎重考虑，认为汉东省乃至目前的营商环境，已无法满足星宇集团对于技术安全和商业自由的最低需求。”
台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连快门都忘了按。
这是在公开打脸！这是在向官方开炮！
林峰没停，语速依旧平稳。
“即日起，星宇集团启动‘全球总部搬迁计划’。我们将面向全球所有主权国家和地区，公开招标新的总部选址。要求只有三个：”
他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绝对的司法豁免权，我们需要一个独立于当地行政体系之外的‘科技特区’。”
“第二，永久免税，以及配套的核能实验许可。”
“第三，我们需要安全感。谁能保证我的实验室不被无故查封，我的资金不被随意冻结，我们就去哪里。”
林峰收回手，淡淡地抛下最后一句。
“我们的技术属于全人类，不应该被某些狭隘的权力意志所束缚。本次招标为期三天，过时不候。”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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