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河转头冲雷春雨一笑,神色轻松。

  “白送的为啥不要?”

  “就算真有坑,咱给它填平了就是。”

  “那也是!既来之则安之!谁敢动我兄弟,我扒了他的皮!”

  今天这大起大落的一天,让她肾上腺素飙升。

  雷春雨看了看窗外已经擦黑的天色,酒意大发。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了!”

  雷春雨大手一挥,豪气劲儿直冲天灵盖。

  “今儿个秦老题了字,我又升了官,你还白捡个大院子!这是三喜临门!必须得喝点!”

  “走!姐带你们去国营饭店!今晚不醉不归!”

  说完,她不由分说,一手拽着陆江河,就准备往外走。

  陆江河连忙叫停。

  在安抚好了沈清秋和老丈人之后。

  陆江河这才带着赖三跟着雷春雨往病房外面走。

  “老弟!今儿必须得喝点!姐高兴!”

  雷春雨大手一挥,直接带着陆江河和赖三来到了一个国营饭店。

  这年头的国营饭店,那是相当有排面。

  雷春雨也是豪横,直接把菜单往桌子上一拍。

  “服务员!把你们这儿的硬菜都给我上来!红烧肉、溜肉段、大拉皮!再来两瓶北大仓!”

  赖三缩在椅子上,看着这架势有点发憷。

  他是农村出来的二流子,平时顶多在村头喝点散白,哪见过这种场面。

  “雨姐……这太破费了吧?”

  “破费啥!以后姐就是副书记了!吃点喝点咋了!”

  酒菜上齐,雷春雨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紧绷的衬衫,那体格子看着相当壮实。

  她先是跟陆江河碰了一杯,这才把目光落在了赖三身上。

  “哎,老弟,你还没给我介绍呢,这一直跟在你身边的瘦猴是谁啊?”

  “我看他也不咋说话,跟个大姑娘似的。”

  雷春雨端着酒杯,大嗓门震得赖三手里的筷子都哆嗦了一下。

  赖三吓得赶紧放下筷子,屁股稍微离了点板凳,结结巴巴道。

  “报……报告领导……我叫赖三。”

  “赖三?”雷春雨皱了皱眉。

  “这名儿咋听着像个二流子呢?”

  “领导,在村里别人一般都这么称呼我,我本名叫蒯一下。”

  雨姐一听,差点没喷出来。

  “蒯啥?”

  “蒯一下!父母给取的……”

  眼看赖三尴尬得脸红脖子粗,陆江河笑着放下了酒杯。

  他一只手搭在了赖三的肩膀上,把他往桌前推了推。

  “雨姐,你可别小看我这兄弟。”

  “名儿是土了点,但人是真金子。”

  陆江河给自己倒满酒,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赖三,我的过命兄弟。”

  “我家那场大火你也知道,火都烧上房梁了。”

  “他为了救我那老爹,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

  “哦?还有这事?”

  一听这话,雷春雨那双原本带着几分轻视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她这人不仅虎,而且最重江湖义气,最稀罕那种有血性的爷们。

  刚才看赖三是个猥琐的瘦猴,现在再看那瘦弱的身板,怎么看怎么顺眼。

  这他妈分明是藏在民间的义士啊!

  “哎呀妈呀!没看出来啊!”

  雷春雨一步跨过来。

  她也不嫌弃,蒲扇般的大手啪的一声拍在赖三那单薄的肩膀上,差点没把赖三拍桌子底下去。

  “行啊小老弟!看着瘦了吧唧的,关键时刻是个爷们!我就稀罕讲义气的人!”

  “来!姐刚才说话冲了点,姐给你赔个不是!”

  “这杯酒,姐敬你这个救火英雄!”

  雷春雨豪爽地把自己面前的大海碗倒满,一仰脖,咕咚一口就干了。

  赖三哪受过这待遇?县里的副书记给自个儿敬酒?

  他激动的手都在抖,端起酒杯,话都说不利索了。

  “姐……您折煞我了……我……我干了!”

  赖三也是拼了,一闭眼,把那杯高度白酒猛灌了下去,脸瞬间红成了猪肝色。

  “哈哈哈哈!好!痛快!”

  雷春雨见状大喜,直接搬着椅子坐到了赖三旁边。

  她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胳膊直接搂住了赖三的脖子。

  “三儿是吧?以后跟着姐混!姐罩着你!”

  “来!姐再敬你一个!”

  赖三看着那满满一海碗的白酒,脸都绿了:“姐……我酒量不行。”

  “啥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

  “干了!不干就是瞧不起姐!”

  陆江河在一旁慢悠悠地夹着花生米,也不拦着,反而嘴角带着笑。

  他知道雷春雨这是真高兴,需要发泄。

  而且,他看着雷春雨看赖三的眼神,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眼神里,带着点欣赏,又带着点饿狼看小鸡的绿光。

  赖三没招了,只能硬着头皮一仰脖,干了。

  这一顿酒,从六点喝到了九点。

  陆江河那是两世为人,酒场上的老油条,在那装傻充愣,推杯换盏间就把酒给躲了。

  可赖三就惨了。

  他被雷春雨紧盯着,那是实打实地喝了快一斤白酒。

  喝到最后,赖三已经出溜到桌子底下了,嘴里哼哼唧唧说着胡话。

  雷春雨也喝高了。

  她脸红得像关公,眼神迷离,大嗓门震得饭店玻璃都在嗡嗡响。

  她一把将赖三从桌子底下薅出来,搂在怀里,就像搂着个布娃娃。

  “哎呀妈呀,老弟你看这三儿,瘦得跟个猴似的,咋这么招人稀罕呢?”

  雷春雨喷着酒气,伸出手指头戳了戳赖三的脸蛋子。

  “别说,这小模样长得还挺俊。”

  陆江河一看这架势,心里顿时有了数。

  赖三这小子虽然长得不咋地。

  但那股子机灵劲儿和逆来顺受的模样,正好戳中了雷春雨这种大女人的心巴。

  “雨姐,我看三儿也是喝多了,要不你送送他?”

  陆江河站起身,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揉了揉太阳穴。

  “我得回去医院照顾清秋了,这三儿就交给你了啊。”

  “放心!交给姐了!”

  雷春雨豪气地一挥手,一把架起赖三,那轻松劲儿就像提溜一只小鸡仔。

  “走!姐带你醒醒酒去!”

  看着两人歪歪扭扭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赖三,今晚怕是要遭罪,但也算是掉进福窝里了。

  从饭店出来,陆江河直接回了医院。

  而赖三却被雷春雨带到县供销社。

  县供销社,302房间。

  这里是雷春雨在供销社的临时住处。

  咣当一声,门被雷春雨一脚踹开。

  她把赖三往床上一扔。

  赖三被摔得七荤八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看见头顶上的灯泡在那转圈。

  “姐……这是哪啊?我要回家!”

  “家?搁这人生地不熟的县城,你哪有家啊?!”

  赖三哼唧着想爬起来。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雷春雨此时酒劲上涌,看着床上那个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男人,心里的火那是蹭蹭往上冒。

  她这三十多年,一直像个男人一样在官场上拼杀,没碰到过敢娶她的,也没碰到过她看得上的。

  今儿个,看着这赖三,她是越看越顺眼。

  老实、听话、还抗揍!

  雷春雨解开领口的扣子,露出里面红色的秋衣,眼神变得像是一头饿了好几天的母老虎。

  她一步步逼近床边。

  赖三本能地感到了危险,缩在床角,双手护着胸口,像个即将被蹂躏的小媳妇。

  “姐……你……你要干啥?”

  “我想喝水……我想尿尿。”

  赖三试图用尿遁逃跑。

  “尿憋回去!”

  雷春雨一声暴喝,直接扑了上去,那吨位压的床垫子都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她双手撑在赖三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和一丝令人脸红的渴望。

  “三儿啊,姐问你,姐对你好不好?”

  “好……好……”赖三吓得都要哭了。

  “那姐现在浑身难受,你是不是得帮帮姐?”

  “帮……咋帮啊?”

  赖三脑子一团浆糊。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大脸,还有那扑面而来的酒气和女人味,他咽了口唾沫。

  雷春雨不耐烦了。

  她看着赖三那磨磨唧唧、欲拒还迎的样儿,体内的东北基因彻底爆发了。

  她一把抓住赖三的衣领子,猛地往下一扯,那动作粗鲁得像是要杀猪。

  “哎呀妈呀!姐你轻点!”赖三惊恐地喊道。

  雷春雨才不管那个。

  她一把按住赖三乱动的胳膊,瞪着那双牛铃般的大眼睛,吼出了一句震耳欲聋的虎狼之词!

  “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

  “三儿!我这大贝你造它就完事了!”

  说完,雷春雨直接一个俄罗斯大坐,那气势,简直就是猛虎下山,饿狼扑食。

  赖三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就被一股温热和柔软彻底淹没。

  他那点微弱的反抗,在雷春雨绝对的力量面前,就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

  只是一瞬间就被打翻在了欲望的海洋里。

  这一夜,房间的床板,发出了整整半宿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赖三在痛苦与快乐的边缘反复横跳,彻底成了雨姐的“压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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