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明义不理会自己的抱怨。
罗鹤鸣也不恼，他继续抱怨道：
“刘总，当初你们雪峰来找我们的时候，我知道你们第一个找的客户不是我，而是跟我斗了好多年的陈胖子，但他们都死气沉沉的，接不动你们，最后你还是找到了我。
但我一接手雪峰，我的好日子就结束了，我做你们雪峰，一年就只赚了不到200万。今年我还在想怎么处理库存的时候，你们又给我发了1000多万的货过来，并说如果我在3个月内考核不及格就会被淘汰。
我现在看着仓库里一堆货，我真想哭啊。
好不容易把去年的货清掉了一部分，你们厂家又派人来说:罗董，你不能坐在家里等着客户上门啊，要出去，搞分销，做推广，进社区，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看着仓库里那堆货越来越旧，我也慌了神，那是真金白银啊，只能跟着他们去搞分销，做推广，进入社区，菜市场门口摆地摊，感觉回到了以前用三轮车收破烂的时候。
到了月底，八月的货卖了七七八八，我刚想喘口气，1000多万的货又压到了我的仓库，这是没准备好让人活的节奏啊!
于是只好捂着头，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往前冲，跑酒店，跑饭店，跑超市，求爷爷告奶奶，想着办法把牛奶一点一点地卖出去啊!
就这样，我没日没夜地过干。
有时候，我和朋友聊天，他们一年轻轻松松四五百万，我这儿干的跟孙子一样，还挣不了两个子儿，甚至还要往外贴一点……””
刘明义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了。
罗鹤鸣是真不会看人脸色吗？
刘明义一点都不想谈库存的事情。
难道罗鹤鸣就看不出来吗？
要不是还想了解恒万的事情，刘明义就想拍桌子，朝着罗鹤鸣吼一句：“不想干就别干了。”
“罗董，我们聊聊恒万乳业的事情吧。”
刘明义强压着火气说道。
“刘总，我现在谈的事情，就是和恒万乳业有关。”
罗鹤鸣认真说道。
刘明义深吸一口气，压着火气说道：“罗董，你除了和我抱怨压货太多，库存太高外，我没听到你提恒万乳业的事情。”
罗鹤鸣说道：“刘总，正是因为我们压货太多，库存太高，才给了恒万乳业可乘之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明义皱着眉头问道。
罗鹤鸣指着窗外，说道：“您看看外面这些库存，这些日期这么久，有些都快过期了，您让我怎么往外卖？”
“罗董！”刘明义的声音陡然拉高，他不耐烦地说：“不要提库存的事了，这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刘总，这些货您让我自己处理，可是，我们的业务员去卖货的时候，人家一看日期那么旧，谁要啊？喝牛奶，不就是图个新鲜吗？我们自己将心比心，谁想原价买快过期的东西？”
“反观恒万乳业，日期很新鲜，不管是买的，还是卖的，谁不喜欢？”
罗鹤鸣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罗董，我们雪峰牛奶和恒万乳业能相提并论吗？他们是什么牌子？我们是什么品牌？我们刚刚拿下运动会的唯一赞助商，到处都是我们的广告，而且我们超过明光牛奶，成为全国销量的第一的牛奶。”
刘明义用严厉的语气说道。
“刘总。”罗鹤鸣笑着说：“或许在您眼里，恒万牛奶是不入流的小牌子，甚至是杂牌，但是它便宜啊，而且还新鲜。”
“够了够了，我不要听你再夸他们了。”
刘明义摆摆手，十分不耐烦。
这种话在他的耳中，简直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作为雪峰牛奶的临江省总代理。
罗鹤鸣应该想着如何击垮对手，而不是称赞对手。
“你就告诉我，你对恒万乳业了解多少？”
刘明义认真问道。
罗鹤鸣想了想，说道：“刘总，您想听真话吗？”
“我当然是要听真话了。”
刘明义说道。
罗鹤鸣问道：“刘总，您知道他们在玉安是怎么卖货的吗？”
“不知道。”刘明义摇了摇头。
罗鹤鸣叹了口气，用无奈又心累的表情说道：“他们的业务员还没进店卖货，就已经有人通知整条街的店主，明天要开始卖恒万牛奶了。”
刘明义皱着眉。
罗鹤鸣问道：“您知道是谁通知的吗？”
刘明义沉着脸。
罗鹤鸣说道：“黑龙会，玉安最大的黑帮，整条街的店主都要向他们交保护费。”
刘明义拿出香烟，点了根烟，他深吸了一口烟，说道：“还有呢？”
“我们的业务员，配合厂家的业务员出去推销，怎么比得过人家？他们一句话，如果不订货，那就关门。谁敢不订他们的货？还有外面的分销，那些批发商的仓库，全都塞的满满的。谁敢不订货？今晚仓库就被烧掉了。”
罗鹤鸣说完，摇了摇头。
刘明义抽着烟，没有接话。
罗鹤鸣接着说道：“我听说这次京海警局都插手了，恒万的人，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就算雪峰的品牌力再强，可是也斗不过人家，除非……也许，雪峰有这个能力。”
“我明白了。”刘明义把烟头插进烟灰缸内，然后站起身来。
罗鹤鸣也站起身来：“刘总，您再坐会儿吧，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和您研讨一下。”
“下次吧。”
刘明义摆摆手。
他不想再听罗鹤鸣抱怨库存多，也不想再听罗鹤鸣称赞恒万乳业。
他现在只想回酒店，然后向董事长吴俊生汇报情况。
“那我送送您。”
罗鹤鸣说道。
刘明义嗯了一声，便往外走。
罗鹤鸣一直将刘明义送到了门口。
等刘明义的司机开车过来，将刘明义接上车。
“刘总，您和吴董反馈一下我们的情况，我们现在的销售压力很大，我这还有大几百万的货要过期了。”
罗鹤鸣对刘明义说道。
“我知道了。”刘明义用敷衍的语气说道。
随即，车子开出大门，消失在罗鹤鸣的视线中。
……
王志达驾驶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不紧不慢地跟在一辆豪华奔驰车的后面。
他的目光紧盯着前方的奔驰车，一路尾随，直到它缓缓驶入了酒店的大门。
王志达停好车，默默地从车里拿出一桶泡面。他站在车旁，目光仍然落在酒店门口，静静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刘明义从奔驰车上走了下来。
王志达看着他，目送着刘明义走进酒店，然后轻打开泡面桶，倒入热水，等待着面条泡熟。
与此同时。
酒店的行政套房里。
刘明义拨打了吴俊生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打通了。
电话里传出了吴俊生的声音：“明义，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刘明义回答道：“吴董，事情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棘手。”
“怎么回事？”
吴俊生问道。
刘明义回答道：“我从黄海鹏手里，买到了恒万乳业的相关资料，他们的老板叫做张耀扬，和很多大人物的孩子都有关系。而且，他自身是黑老大，势力很大。”
吴俊生沉默一会儿，问道：“有哪些大人物？”
“比如郭树森的孙子，游志明的儿子。”
刘明义回答道。
吴俊生眉头紧皱。
到了他这位置，他自然对上层人物有一定了解。
郭树森、游志明的名字，他当然听过。
“确实麻烦了点。”
吴俊生说道。
“吴董，我询问过黄海鹏，他告诉我，如果要运作的话，需要八位数以上，而且不保证成功。”
刘明义接着说道。
“不需要找他运作。”
吴俊生说道：“你先待在玉安，把玉安的情况稳住，不能再把玉安、金怀、云州的市场给丢了。”
“是。”刘明义回答道：“我明天就亲自去走市场，挖掘问题，解决问题。”
“嗯。”吴俊生挂了电话。
……
在吴俊生、刘明义调查张耀扬时。
张耀扬也调查了雪峰集团。
雪峰集团成长史，可谓是华夏发展的一个缩影。
90年代初，雪峰乳业的前身青城食品加工厂改制，以定向募集的方式成立了雪峰集团。
主要从事各类乳制品的生产、加工及销售业务。
随后，它在95年挂牌上市，成为全国乳品行业首家的上市公司。
接下来的几年，雪峰集团迅猛发展，各个渠道同时发力，在全国遍地开花。
如今的雪峰集团，已经是行业的龙头。
然而，张耀扬还是没查出雪峰集团的背后势力。
所谓的定向募集，是指公司发行的股份除由发起人认购一部份外，其他部分由其他特定法人或本公司职工认购。
这种募集方式不向社会公开发行股票，只对法人和公司内部职工募集股份。
这也成了侵占集体资产的一种手段。
而雪峰集团的股东名单里，实际控制人是‘未来集团’。
然而，未来集团的实际控制人又是谁？
根据现有的资料，未来集团的创始人为王德新。
可是，在股东名单中，未来集团的实际控制人并未明确。
当然，张耀扬可以通过游正坤，来调查雪峰集团。
只不过，他不想这么早就去找游正坤。
上一次，游正坤就没帮多少忙。
这一次，游正坤是否还会有顾虑？
……
在香江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内，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
一名男子身着睡衣，坐在舒适的餐椅上，正享受着丰盛的早餐。
而他的眼神专注于手中的报纸，不时地用刀叉切下一块煎得金黄的鸡蛋，送入口中。
突然，男子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他放下手中的餐具，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着“吴俊生”的来电。
男子接起电话，声音低沉地说道：“喂，有什么事吗？”
“翁总，遇到了一点麻烦。”
吴俊生说道。
“说吧。”男子说道。
“前几日，我们在临江省京海市的办事处被警方查处了，他们以逮捕非法传销的名义，把办事处的人都抓了……”
吴俊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一遍。
包括张耀扬的背景，以及人脉。
男子闻言，说道：“原来是他，我对他和他的企业，倒是挺感兴趣的。”
“翁总，这事该怎么处理呢？”吴俊生小心翼翼地问。
男子说道：“我会安排专人去处理，你不用担心。”
“是，那我先挂了。”
吴俊生说道。
“达令，和谁打电话呢？”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女子身着宽松的睡衣，丝质的面料轻轻贴合着她的肌肤，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婀娜动人的身材曲线。
睡衣的颜色淡雅，更衬得她肌肤如雪，散发着一种迷人的亲和力。
而她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微微的卷度增添了一丝俏皮。
腰间的带子松松地系着，却依然难掩那纤细的腰肢。
“吴俊生。”男子回答道。
“出了什么事吗？”
女子轻盈地走到男子面前，优雅地坐下。
接着，她轻轻抬起手，开始梳理自己那如丝般柔顺的长发。
随着手指的舞动，发丝如同瀑布一般垂落在她的双肩上。
当头发被梳理整齐后，女子当着男子的面，将其慢慢地盘起。
不一会儿，一个精致的发髻便出现在她的头上。
男子说道：“他处理不了的麻烦事。”
女子笑着说：“他除了比较听话以外，真的挺没用的。”
男子说道：“倒也不能怪他，毕竟这次牵扯到郭树森、游志明这些人。”
女子疑惑地问：“怎么会牵扯到郭老头？”
男子说道：“郭龙斌和一个叫张耀扬的黑老大合伙开汽车厂，而张耀扬的胃口还真不小，又盯上乳品了。”
“哦。”女子明白了：“那怎么处理呢？郭老头就不好对付了，还有一个游志明。”
男子说道：“游志明倒是无所谓，他根基尚浅，倒也不会真和我们过不去。”
女子说道：“可他背后还有人呢，他们现在非常活跃呢。”
男子说道：“正是因为他们很活跃，所以他们才会有顾虑。老家伙们还在，还轮不到他们当家呢。”
“这倒也是。”
女子眉头舒展，笑着说道。
罗鹤鸣也不恼，他继续抱怨道：
“刘总，当初你们雪峰来找我们的时候，我知道你们第一个找的客户不是我，而是跟我斗了好多年的陈胖子，但他们都死气沉沉的，接不动你们，最后你还是找到了我。
但我一接手雪峰，我的好日子就结束了，我做你们雪峰，一年就只赚了不到200万。今年我还在想怎么处理库存的时候，你们又给我发了1000多万的货过来，并说如果我在3个月内考核不及格就会被淘汰。
我现在看着仓库里一堆货，我真想哭啊。
好不容易把去年的货清掉了一部分，你们厂家又派人来说:罗董，你不能坐在家里等着客户上门啊，要出去，搞分销，做推广，进社区，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看着仓库里那堆货越来越旧，我也慌了神，那是真金白银啊，只能跟着他们去搞分销，做推广，进入社区，菜市场门口摆地摊，感觉回到了以前用三轮车收破烂的时候。
到了月底，八月的货卖了七七八八，我刚想喘口气，1000多万的货又压到了我的仓库，这是没准备好让人活的节奏啊!
于是只好捂着头，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往前冲，跑酒店，跑饭店，跑超市，求爷爷告奶奶，想着办法把牛奶一点一点地卖出去啊!
就这样，我没日没夜地过干。
有时候，我和朋友聊天，他们一年轻轻松松四五百万，我这儿干的跟孙子一样，还挣不了两个子儿，甚至还要往外贴一点……””
刘明义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了。
罗鹤鸣是真不会看人脸色吗？
刘明义一点都不想谈库存的事情。
难道罗鹤鸣就看不出来吗？
要不是还想了解恒万的事情，刘明义就想拍桌子，朝着罗鹤鸣吼一句：“不想干就别干了。”
“罗董，我们聊聊恒万乳业的事情吧。”
刘明义强压着火气说道。
“刘总，我现在谈的事情，就是和恒万乳业有关。”
罗鹤鸣认真说道。
刘明义深吸一口气，压着火气说道：“罗董，你除了和我抱怨压货太多，库存太高外，我没听到你提恒万乳业的事情。”
罗鹤鸣说道：“刘总，正是因为我们压货太多，库存太高，才给了恒万乳业可乘之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明义皱着眉头问道。
罗鹤鸣指着窗外，说道：“您看看外面这些库存，这些日期这么久，有些都快过期了，您让我怎么往外卖？”
“罗董！”刘明义的声音陡然拉高，他不耐烦地说：“不要提库存的事了，这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刘总，这些货您让我自己处理，可是，我们的业务员去卖货的时候，人家一看日期那么旧，谁要啊？喝牛奶，不就是图个新鲜吗？我们自己将心比心，谁想原价买快过期的东西？”
“反观恒万乳业，日期很新鲜，不管是买的，还是卖的，谁不喜欢？”
罗鹤鸣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罗董，我们雪峰牛奶和恒万乳业能相提并论吗？他们是什么牌子？我们是什么品牌？我们刚刚拿下运动会的唯一赞助商，到处都是我们的广告，而且我们超过明光牛奶，成为全国销量的第一的牛奶。”
刘明义用严厉的语气说道。
“刘总。”罗鹤鸣笑着说：“或许在您眼里，恒万牛奶是不入流的小牌子，甚至是杂牌，但是它便宜啊，而且还新鲜。”
“够了够了，我不要听你再夸他们了。”
刘明义摆摆手，十分不耐烦。
这种话在他的耳中，简直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作为雪峰牛奶的临江省总代理。
罗鹤鸣应该想着如何击垮对手，而不是称赞对手。
“你就告诉我，你对恒万乳业了解多少？”
刘明义认真问道。
罗鹤鸣想了想，说道：“刘总，您想听真话吗？”
“我当然是要听真话了。”
刘明义说道。
罗鹤鸣问道：“刘总，您知道他们在玉安是怎么卖货的吗？”
“不知道。”刘明义摇了摇头。
罗鹤鸣叹了口气，用无奈又心累的表情说道：“他们的业务员还没进店卖货，就已经有人通知整条街的店主，明天要开始卖恒万牛奶了。”
刘明义皱着眉。
罗鹤鸣问道：“您知道是谁通知的吗？”
刘明义沉着脸。
罗鹤鸣说道：“黑龙会，玉安最大的黑帮，整条街的店主都要向他们交保护费。”
刘明义拿出香烟，点了根烟，他深吸了一口烟，说道：“还有呢？”
“我们的业务员，配合厂家的业务员出去推销，怎么比得过人家？他们一句话，如果不订货，那就关门。谁敢不订他们的货？还有外面的分销，那些批发商的仓库，全都塞的满满的。谁敢不订货？今晚仓库就被烧掉了。”
罗鹤鸣说完，摇了摇头。
刘明义抽着烟，没有接话。
罗鹤鸣接着说道：“我听说这次京海警局都插手了，恒万的人，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就算雪峰的品牌力再强，可是也斗不过人家，除非……也许，雪峰有这个能力。”
“我明白了。”刘明义把烟头插进烟灰缸内，然后站起身来。
罗鹤鸣也站起身来：“刘总，您再坐会儿吧，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和您研讨一下。”
“下次吧。”
刘明义摆摆手。
他不想再听罗鹤鸣抱怨库存多，也不想再听罗鹤鸣称赞恒万乳业。
他现在只想回酒店，然后向董事长吴俊生汇报情况。
“那我送送您。”
罗鹤鸣说道。
刘明义嗯了一声，便往外走。
罗鹤鸣一直将刘明义送到了门口。
等刘明义的司机开车过来，将刘明义接上车。
“刘总，您和吴董反馈一下我们的情况，我们现在的销售压力很大，我这还有大几百万的货要过期了。”
罗鹤鸣对刘明义说道。
“我知道了。”刘明义用敷衍的语气说道。
随即，车子开出大门，消失在罗鹤鸣的视线中。
……
王志达驾驶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不紧不慢地跟在一辆豪华奔驰车的后面。
他的目光紧盯着前方的奔驰车，一路尾随，直到它缓缓驶入了酒店的大门。
王志达停好车，默默地从车里拿出一桶泡面。他站在车旁，目光仍然落在酒店门口，静静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刘明义从奔驰车上走了下来。
王志达看着他，目送着刘明义走进酒店，然后轻打开泡面桶，倒入热水，等待着面条泡熟。
与此同时。
酒店的行政套房里。
刘明义拨打了吴俊生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打通了。
电话里传出了吴俊生的声音：“明义，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刘明义回答道：“吴董，事情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棘手。”
“怎么回事？”
吴俊生问道。
刘明义回答道：“我从黄海鹏手里，买到了恒万乳业的相关资料，他们的老板叫做张耀扬，和很多大人物的孩子都有关系。而且，他自身是黑老大，势力很大。”
吴俊生沉默一会儿，问道：“有哪些大人物？”
“比如郭树森的孙子，游志明的儿子。”
刘明义回答道。
吴俊生眉头紧皱。
到了他这位置，他自然对上层人物有一定了解。
郭树森、游志明的名字，他当然听过。
“确实麻烦了点。”
吴俊生说道。
“吴董，我询问过黄海鹏，他告诉我，如果要运作的话，需要八位数以上，而且不保证成功。”
刘明义接着说道。
“不需要找他运作。”
吴俊生说道：“你先待在玉安，把玉安的情况稳住，不能再把玉安、金怀、云州的市场给丢了。”
“是。”刘明义回答道：“我明天就亲自去走市场，挖掘问题，解决问题。”
“嗯。”吴俊生挂了电话。
……
在吴俊生、刘明义调查张耀扬时。
张耀扬也调查了雪峰集团。
雪峰集团成长史，可谓是华夏发展的一个缩影。
90年代初，雪峰乳业的前身青城食品加工厂改制，以定向募集的方式成立了雪峰集团。
主要从事各类乳制品的生产、加工及销售业务。
随后，它在95年挂牌上市，成为全国乳品行业首家的上市公司。
接下来的几年，雪峰集团迅猛发展，各个渠道同时发力，在全国遍地开花。
如今的雪峰集团，已经是行业的龙头。
然而，张耀扬还是没查出雪峰集团的背后势力。
所谓的定向募集，是指公司发行的股份除由发起人认购一部份外，其他部分由其他特定法人或本公司职工认购。
这种募集方式不向社会公开发行股票，只对法人和公司内部职工募集股份。
这也成了侵占集体资产的一种手段。
而雪峰集团的股东名单里，实际控制人是‘未来集团’。
然而，未来集团的实际控制人又是谁？
根据现有的资料，未来集团的创始人为王德新。
可是，在股东名单中，未来集团的实际控制人并未明确。
当然，张耀扬可以通过游正坤，来调查雪峰集团。
只不过，他不想这么早就去找游正坤。
上一次，游正坤就没帮多少忙。
这一次，游正坤是否还会有顾虑？
……
在香江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内，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
一名男子身着睡衣，坐在舒适的餐椅上，正享受着丰盛的早餐。
而他的眼神专注于手中的报纸，不时地用刀叉切下一块煎得金黄的鸡蛋，送入口中。
突然，男子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他放下手中的餐具，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着“吴俊生”的来电。
男子接起电话，声音低沉地说道：“喂，有什么事吗？”
“翁总，遇到了一点麻烦。”
吴俊生说道。
“说吧。”男子说道。
“前几日，我们在临江省京海市的办事处被警方查处了，他们以逮捕非法传销的名义，把办事处的人都抓了……”
吴俊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一遍。
包括张耀扬的背景，以及人脉。
男子闻言，说道：“原来是他，我对他和他的企业，倒是挺感兴趣的。”
“翁总，这事该怎么处理呢？”吴俊生小心翼翼地问。
男子说道：“我会安排专人去处理，你不用担心。”
“是，那我先挂了。”
吴俊生说道。
“达令，和谁打电话呢？”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女子身着宽松的睡衣，丝质的面料轻轻贴合着她的肌肤，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她婀娜动人的身材曲线。
睡衣的颜色淡雅，更衬得她肌肤如雪，散发着一种迷人的亲和力。
而她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微微的卷度增添了一丝俏皮。
腰间的带子松松地系着，却依然难掩那纤细的腰肢。
“吴俊生。”男子回答道。
“出了什么事吗？”
女子轻盈地走到男子面前，优雅地坐下。
接着，她轻轻抬起手，开始梳理自己那如丝般柔顺的长发。
随着手指的舞动，发丝如同瀑布一般垂落在她的双肩上。
当头发被梳理整齐后，女子当着男子的面，将其慢慢地盘起。
不一会儿，一个精致的发髻便出现在她的头上。
男子说道：“他处理不了的麻烦事。”
女子笑着说：“他除了比较听话以外，真的挺没用的。”
男子说道：“倒也不能怪他，毕竟这次牵扯到郭树森、游志明这些人。”
女子疑惑地问：“怎么会牵扯到郭老头？”
男子说道：“郭龙斌和一个叫张耀扬的黑老大合伙开汽车厂，而张耀扬的胃口还真不小，又盯上乳品了。”
“哦。”女子明白了：“那怎么处理呢？郭老头就不好对付了，还有一个游志明。”
男子说道：“游志明倒是无所谓，他根基尚浅，倒也不会真和我们过不去。”
女子说道：“可他背后还有人呢，他们现在非常活跃呢。”
男子说道：“正是因为他们很活跃，所以他们才会有顾虑。老家伙们还在，还轮不到他们当家呢。”
“这倒也是。”
女子眉头舒展，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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