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笙眉头紧皱,手扶着桌面支撑,催促道:“晏礼,麻烦你快点儿说。不然我等会儿去治伤,明天还得来找你。”

  晏礼瞥了眼她胸前的伤口,很快收回视线,缓缓开口。

  “这里是第二个俄尼里伊号。”

  宋悦笙敛着眸子。

  日夜颠倒。

  提供猎杀和欲望的游戏。

  她再次问:“被抓来的猎魔人和普通人通常被关在哪儿?”

  晏礼轻抬眼眸。

  “第二件事。宋悦笙,你想知道答案,那就受我一击。”

  男主这是铁了心地让悦姐死啊。

  蓝麻雀赶快提醒。

  「悦姐悦姐,任务值好不容易到80%,你千万别犯傻!」

  但是宋悦笙将匕首丢到一边,笑着看向晏礼,还是那句话:“麻烦快点儿,我赶时间。”

  “魅魔没有那种无聊的同情心。”

  晏礼双手交叉,做出一个极其复杂的手势,然后指在了宋悦笙的方向。

  人皆有欲望。

  他倒要看看她的欲望到底是什么。

  然而晏礼很快收回术法,脸颊浮现不自然的红晕,说得很快。

  “二十一楼,具体房间不知。醉逍遥一等房的客人通常会在零点前去挑选‘货物’。”

  宋悦笙拿起桌上一等房的摆件,调侃地说:“你也去?”

  晏礼回头:“别把我们混为一谈。”

  “是。”宋悦笙将碎魂伞召唤回手中,笑着说,“晏先生,没有模特是画不出来画的。等事情办妥,我一定帮你完成画作。”

  晏礼身子一顿,快步朝里面的房间走去。

  极善的废稿摆在画板上。

  没有画布遮挡。

  能认出自己。

  晏礼烦躁地啧了声。

  以后肯定少不了和宋悦笙接触。

  他不愿意。

  她那个人的灵魂太怪。

  而且他的术法是能看到一个人内心最深的欲望,并加以利用,但他刚刚看到的是他自己。

  画面不堪入目。

  简直是胡扯。

  她一个猎魔人心中最深的欲望竟然是他,傻子才会信。

  晏礼拿拖布擦拭地上的血迹。

  忽然。

  他皱起了眉。

  这味道……

  晏礼随即打开屋内的冰箱,里面准备用来做猪血豆腐汤的猪血已经空碗了。

  旁边的垃圾桶里还有碎布条。

  疯子?

  呵。

  骗子才对!

  贺岫白说她这个摄影师最会骗人真是千真万确。

  「悦姐,你是在为男主晏礼看到你想把他那啥而叹气吗?」

  刚刚满屏马赛克。

  好歹跟着悦姐那么久,它太熟悉是怎么回事了。

  宋悦笙把胸口的血包丢进二十一楼走廊上的垃圾桶,惋惜地说,「不是,我是在可惜为贺岫白准备的苦肉计就这么没了。」

  设想是一石二鸟,结果只砸中一只。

  不过,还是有多余的收获。

  晏礼在画她,没画完,不知为何又把那幅画毁了。

  宋悦笙将衣服上的血迹擦拭赶紧,然后利用碎魂伞将每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结果所有房间空无一人。

  倘若晏礼没骗她,那就是二十一楼有密道。

  但是时间来不及了。

  她躲在最靠近电梯的房间,悄悄从猫眼观察着外面。

  “听说昨晚在俄尼里伊号上的打伞的猎魔人来这里大闹一场。”

  “林周那身伤就是她打伤的。”

  “还不止。我听昨晚参加会议的人说,她还当面带走了盛先生他们。”

  “真是送死啊。”

  ……

  门外的十多个男女很快把话题转移到了要挑选的“货物”。

  所说词句不能入耳。

  宋悦笙不断地瞬移到隔壁,以此通过每间房的猫眼监视外面。

  只见他们一行人径直走到走廊尽头,然后逆时针转了几圈墙上的灯,尽头的墙壁左右往外拉开,隐隐约约从里面传来声音。

  找到了。

  宋悦笙等他们走后,又过了一会儿才进去。

  墙后的密道宽敞且曲折。

  转过来,又绕过去。

  她走了很久视野才变得开阔。

  密道尽头是一片空地,空地中间摆着一个燃着大火的炉子,四周似乎都是被绑起来的男男女女。

  有人喊了数字,穿着酒店服装的服务人员便从其中一根柱子上解绑下一个人。

  或侮辱。

  或凌虐。

  没有气息的全都丢进了大火炉。

  宋悦笙的心里泛着恶心。

  她捂着胸口,干呕想吐。

  “啊!”

  突然。

  响起一道凌厉的惨叫。

  宋悦笙随即转头,准备救下这位哭喊的女生。

  夜魅?

  她被一股力量抬到半空,双手抓着脖子,似乎是被掐住了脖子。

  中间的大炉子遮挡,完全看不到是谁。

  宋悦笙立刻碎魂伞,口中念着术法口诀。

  夜魅注意到突然飞到空中的黑伞,嘴角不由得上扬。

  她侧头,嘲讽得看着遮挡身形的人。

  “那个撑伞的猎魔人来了……”

  夜魅感觉到体内力量猛地一抽。

  血从嘴边流出。

  但夜魅仍然笑着:“哈哈哈……我死,你身为魅魔也活不了……”

  话音落下,她没了呼吸。

  整个人化作一团黑雾飞进了戴着黑兜帽的人的体内。

  这人正准备离开,忽然感觉到没有力气,好像体内的气血源源不断涌入黑伞。

  再望向四周,发现其他魅魔也在挣扎,然后纷纷化作团团黑雾烟散。

  “快跑!”

  “别耽误事儿!”

  还有人啊。

  宋悦笙手势一抬,用碎魂伞化成的匕首了解了他们的性命。

  血腥味冲天。

  尸身几乎倒了一地。

  她走进去,粗略数了一遍,大概有二十多人被绑架。

  兴许是被吓到了,没有人醒来。

  没有男主,碎魂伞没办法把人带离酒店,所以,宋悦笙对每个人施了保护的术法。

  能抵挡一会儿是一会儿。

  夜魅死在碎魂伞之前,想杀的也不知道是谁。

  她紧抿着唇。

  想要彻底根除,只能借他们的手。

  宋悦笙心神一动,离开了此处。

  在她走后,有人艰难地从尸体堆里爬出来。

  兜帽随之掉落,露出一张非常熟悉的脸。

  唐絮宁抹掉嘴边的血:“宋悦笙,双魂归体,你必死……”

  砰!

  没走两步,她便晕倒在了地上。

  【嘀——检测到宿主有杀死女主的行为,即将施以十五分钟的惩罚。】

  啥玩意儿?

  她根本没见到唐絮……那个杀夜魅的是女主?

  啧。

  倒了大霉了。

  宋悦笙伞面轻抬,看向有所防备的盛祈闻:“我还会再来找你说酒店的事。”

  说来便来,说走便走。

  盛祈闻蹙眉。

  酒店年年如此,有什么好说的。

  她真以为有那把伞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十八楼。

  贺岫白看着凭空出现的宋悦笙,嘲讽地勾唇。

  “哟,这么晚前来,是想打个你死我活?”

  宋悦笙抱着双臂瑟瑟发抖,从灵魂涌出来的冷,冻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次换惩罚方式了。

  冷冻比起电击不遑多让。

  贺岫白扫了一眼。

  “新骗术?”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宋悦笙,你是不是觉得骗我特别好玩儿?”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嘲与讽刺,仿佛是在质问,又像是在嘲笑自己那份天真。

  宋悦笙双手捧着哈气,艰难地抬头:“除了没告诉你我知道你身份。贺岫白,我骗过你什么?”

  “给你手链也是真心想帮你避过那些麻烦。我都知道低级魅魔发情会缠上任何人、猎魔人和魅魔,你难道不清楚?”

  她把袖子往下拉,脖子缩着。

  “我说过,我们这一派猎魔人有自己的原则,专杀作恶的魅魔。”

  “看见和眼缘的,想要结交认识怎么了?”

  贺岫白听了,阴沉着脸将她从地上拽起。

  “我不会再信你任何话。再不走,我杀了……”

  话音还没说完,宋悦笙便扣着他的手,扑到他怀里。

  她的脸轻擦过他的下巴,仿佛碰了一块冰。

  贺岫白下意识问了句:“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旧疾。一会儿就好,让我抱一会儿……”

  宋悦笙的头埋在他的胸膛,声音透过衣料,显得低沉而微弱。

  「麻雀精,还有多久?」

  「悦姐,才过了三分钟。」

  宋悦笙紧紧抱着贺岫白的腰。

  他身上根本不暖和。

  要不是急于哄人解决酒店的事,她真想一脚把他踹了。

  贺岫白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

  他觉得不舒服。

  她连说话呼出的气息也是冷的。

  他抓着宋悦笙的胳膊却发现拿不开。

  又是那把破伞!

  贺岫白深呼吸:“放开。再不放开,我真杀了你。”

  宋悦笙哼唧一声,他没听见。

  “你说什么?”

  贺岫白掰着她的脑袋。

  下一瞬。

  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在倒地的刹那间,贺岫白稳稳接住了宋悦笙。

  她身上的温度比冰窖还凉。

  灵魂好像比往日的虚弱。

  旧疾复发会死吗?

  贺岫白脸上浮现复杂的神色。

  他低头,听见宋悦笙无意识地呢喃。

  “冷……冷……”

  人类就是麻烦。

  身上总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病症。

  贺岫白纠结片刻,将她横抱起来。

  腕处的铃铛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瞥了眼晾在一边的黑色油纸伞。

  破伞。

  ……

  哈金斯对凌晨薅起来没怨言。

  但他没想到是给一个猎魔人治病。

  还是那个以伞为武器的猎魔人。

  哈金斯检查后,回答:“贺先生,她无伤无病,身上冷可能是猎魔人自小携带的病症。要想治疗,只能找猎魔人。”

  贺岫白抬了抬手:“孙管家,送哈金斯离开。”

  既然是从小的病症,那便是从小喝着药,轻易死不了。

  真看不出来还是个药罐子。

  孙管家点头称是。

  离开房间的瞬间,他看到贺岫白坐在床边,脸上流露出难见的关心。

  糟糕。

  出大事了。

  孙管家将哈金斯送到门口,叮嘱他不要往外说后,再次折返回来。

  “少爷,我在来的路上听说二十一楼发生了惨状。人全死,除了唐絮宁,魅魔全部消失。清醒的‘货物’说看见了一柄黑色的油纸伞。”

  贺岫白掖好被子,转过头:“你想说什么?”

  “少爷,只有魅魔死去不会留下尸身。”孙管家观察着贺岫白的神情,继续说,“她杀的那些人牵扯甚广,您不该把她留在这里。”

  贺岫白嗤笑:“我怕他们?”

  “少爷……”

  孙管家欲言又止,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更多的恳求与担忧。

  贺岫白不想听了,厉声呵斥:“出去。”

  孙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横秋地劝道。

  “少爷,二十年前的悲剧历历在目。如果老爷和夫人知道您……”

  “喜欢一个猎魔人。”

  贺岫白平静地补充后半句。

  “放心,我知道底线在哪儿。这趟行程结束便是彻底的结束。”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固,灯光摇曳,似乎也在为这份难以言喻的沉重而颤抖。

  孙管家见他神色认真,知道这是许下的承诺,于是不再劝说,自觉地离开了这里。

  贺岫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宋悦笙的。

  可能是电梯里像冰淇淋的吻,也可能是梦里想杀她的那些年,修补梦境虚弱反倒被她勾出了本体。

  无所谓了。

  她已经留在了他心里。

  倘若宋悦笙也能喜欢他一点点,他可以不顾任何人的脸色陪着她。

  所有的阻挠都会被他铲除。

  可是……

  不喜欢。

  也可能有,但总归不是他想要的。

  贺岫白爱恋地抚摸着她冰凉的脸庞。

  “欺骗”是想借她理亏疏远,酒店的安保加强也是不想让她再来这里。

  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把她从心底挖掉。

  偏偏又来了。

  “还有六日才能返航。”

  “宋悦笙,如果我帮你铲除酒店里的游戏,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来找我?我是不是也不用再受想你不得的痛?”

  被子和空调似乎都不能补充热量,宋悦笙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贺岫白笑着自问自答:“我当你答应了。”

  ……

  热。

  非常热。

  像是火山,又像在火海。

  宋悦笙猛地睁开眼睛。

  喔唷。

  她这是盖了多少条被子?

  宋悦笙艰难地从被褥里坐起,从旁边桌上的纸巾盒里拿出纸巾擦汗,不经意瞥见空调温度三十五度。

  好像是最高温度。

  真是难为贺岫白了。

  「悦姐,男主贺岫白昨晚……」

  蓝麻雀看见宋悦笙醒来,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昨晚晕倒后发生的事情。

  宋悦笙一边穿着鞋子,一边回答。

  「本世界的原始剧情发生在航行期间,距离返航回巴斯尔市还有一段时间,不急。」

  20%的任务值难刷,先把酒店问题解决再说。

  虽然结果和她想的不一样,但贺岫白已经确定要解决此事。

  剩下就看盛祈闻了。

  不听合作就用碎魂伞威胁。

  这么方便的武器不能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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