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缈无辜地眨了眨眼,“故意什么?”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澜越也懒得戳破了。

  在他看来,她完全是为了让他长记性,才自己乱跑,留他一个人在这里不知所措的。

  他不由分说地攥住她的手腕,语气恶狠狠的,又有些没由来的幽怨,“没良心。”

  她以为他是在怪她没有给他也买一根糖葫芦,可为了同时达到省钱和解馋的目的,她也没办法,“好啦,你的钱,我会连本带利地还你的……你看着我干什么?你也想吃吗?我再去给你买?”

  吃早饭的时候,他桌上的点心都没怎么动,她估摸着,他是不喜甜食的才对。

  澜越话里有话地说:“分什么你我?”

  他弯腰,咬掉她的一颗糖葫芦。

  容缈:“……”

  主要是,她的手刚好被他抓着,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吃。

  她也不生气,毕竟花的是他的钱,在她和他还没有那么熟之前,他有那么一点任性也是正常的,“吃了以后,就不可以生气了。”

  圆圆的糖葫芦将他一边的脸撑得微鼓了起来,她伸手,将他另一边的脸也往上推了推,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他垂眸,看着她在他脸上胡作非为。

  咬开表层的糖衣后,里头的山楂酸得他的眉头蹙起,“酸。”

  她就为了这么一个外甜内酸的小玩意儿,抛下他?

  他咀嚼着山楂,没好气地想着。

  “是吗?我不觉得诶。”

  对容缈来说还好,她对食物的包容性一向高。

  可能是澜越家乡那边的光照条件好,水果糖分相应也高,他才会吃不惯这种。

  她刚想咬一口糖葫芦,再确认一下味道,便发觉,她的手还被他抓着。

  她和他商量道:“小月亮,先松开我,好不好?”

  不然,她都没法吃了。

  “不松,省得你又被什么给勾了魂。”

  街道上飘着各种食物的香气,他要不逮着她,她都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

  朝三暮四的。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她同他立下承诺。

  澜越凝眸,像是在判断容缈所言的可信性。

  “你要牵的话,可以换一只手牵。”

  她晃了晃自己空荡荡的左手,示意他。

  面对半信半疑的他,她主动伸出了手,“喏。”

  澜越:“……”

  牵她?

  他才不是想牵她。

  他赌气似的拉住她的左手,嘴硬道:“看你还怎么跑。”

  “不跑,不跑。”

  她安抚着他,而后用空出来的手拿着糖葫芦,美滋滋地吃着。

  十月的京城,天气不冷不热,阳光也刚刚好,照得人身上暖融融的,恰到好处的微风驱散了夏日残留的一点燥热意味。

  穿着一身奇异的、苗疆服饰的澜越,被容缈拉着往前走,他并不清楚她要带他去哪里,只是跟着她走。

  他的眸光落到与她牵着的手上,她的肌肤柔软细嫩、光滑白皙,昨夜的细小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了淡淡的疤痕印记。

  他身上的银铃清脆作响,荷包里的蛊虫蠢蠢欲动,他伸手,按了按躁动的小家伙们,让它们安分点,别那么兴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明明他和她才是第一次见面,他便可以交付出超乎常理的信任,他将原因归于她失忆了上。

  他看着她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神情,“人还是没有记忆的好。”

  闹市嘈杂,可她还是听见了他说的话,她回眸看他,“为何?”

  这种事情,哪有原因?

  分明是个简单得要命的、公认的道理。

  带着记忆,就是带着过往的种种。

  开心也好,难过也罢,所有的、过去的时刻,都被深刻地印在了头脑里,成为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而人又是最顽固的,只有失去、痛苦才会刻入骨髓,铭记于心。

  失忆多好,相当于解除了一道道沉重的枷锁,能单凭本心轻松活着。

  澜越不想将话题引得太深入,索性不答,而是反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吗?”

  她的睫毛颤了颤,又敛眸,说:“各有各的好与坏。但归根结底,还是看个人的活法。”

  “你说坏,坏在何处?”

  他被引起了兴趣,追问道。

  这个问题,于容缈而言,很难作答。

  “不好说。”

  她给他设置了一种情形,“小月亮,我问你,倘若,你和你心悦之人……”

  他挑了下眉,“倘若不了,我没有心悦之人。”

  她的假设从一开始便不成立。

  容缈不说话,抬眸,看着澜越。

  澜越:“……”

  他只好让她把话说下去,改口道:“有有有。”

  “若你们之间只有一人会有记忆,另一人则会完全失忆,忘记一切……让你选的话,你要当哪一方?”

  她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

  他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也思考起来。

  在具体的情境下,好与坏,体现得更分明了。

  携带记忆的人,需要若无其事地承受被对方忘得干干净净的痛苦,努力假装不认识对方。

  而失忆的人,则会被剥夺记得对方的权利,从长远来看,未必能好受到哪里去,

  不过,还是失去记忆的人承担的东西要更少。

  银饰在日光的偏爱下,折射出漂亮的流光,他的唇角勾笑,给出了自己的回答:“要是有的选,我会让我心悦之人先选。”

  假如双方之间的爱意是几近持平的,那么先选的一方,一定会选择保留记忆,将轻松的生活留给对方。

  他的这种做法,在把选择权过渡给对方时,也同样将痛苦推了过去。

  “但……”

  轻微的风拂过,将他的小铃铛吹得叮铃作响,他微微低眸,语气里透着笃定和强势,“我会是有记忆的一方。”

  澜越转眸,望着容缈,“你呢?”

  她似是出神了几秒,过了一会儿后,才答道:“一样。我和你一样。”

  他对她的答案并没有太过惊讶,“将这么高深莫测的问题甩给我,自己却不假思索,如法炮制?这可不道德。”

  容缈弯唇,笑了下,并不辩解什么,她牵着他的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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