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拽着男人袈裟:“曾经你也唤他一声大哥,可他呢,却在为假死的你而设的灵堂上,将你的妻子占有。”

  “檀郎,这辈子你还要我们的结局重演吗?”

  她泪眼朦胧,面色楚楚,这般模样极容易叫人生出揉她入怀的冲动。

  男人不为所动:“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梵溪。”

  连自己就是她口中的檀郎也不愿承认。

  言清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抹苍白的笑:“就请梵溪法师,帮我一个忙可好?”

  “施主请说。”男人后退一步,微微躬身,倒是没再拒绝。

  她抓住男人的手,放在眼角灼伤的疤痕处:“帮我再绘一次芍药可好?”

  凹凸不平的粗糙感从指腹传来,梵溪菱唇微动:“好。”

  言清坐在桌旁含笑看他,等着他调配好颜料。

  梵溪手里的细毫笔在她伤疤处勾勒描摹,直到一朵艳红芍药灼灼跃然其上。

  她乌发披散,水眸含情,未施粉黛的小脸俏丽无双,在眼尾芍药的衬托下愈发明艳。

  “檀郎。”她柔声轻唤。

  梵溪有片刻失神,记忆里的爱恋痴缠过于刻骨铭心,以至于他恍惚回应:“婉娘……”

  言清双眸欣然发亮,双臂环住他劲腰:“檀郎,你终于愿意承认了。”

  将脸埋在男人胸膛,失衡的心跳声传递到耳畔。

  她再次主动献上红唇,檀香小舌灵活钻进男人口中。

  梵溪抵在她肩上的手微微用力。

  “不要拒绝我,檀郎,求求你……”言清的泪顺着相贴的唇滑落,没入到他僧衣里。

  滚烫的热度,让记忆里几次新婚夜的欢喜,直直撞进他心里。

  带着哭腔的祈求,更让人不忍拒绝。

  梵溪放在她肩上的手,滑落到她腰后。

  言清带着他到床上,衣裳消退后,执他的手去摸索在梦里无数次熟悉过的地方。

  她腰间那颗红痣,彻底点燃了男人的理智。

  此时的木连城大概也想不到,将自己的女人交给亲弟弟照顾的第一天。

  两人就照顾到了床榻间。

  不,他知道。

  强烈的共感反应,叫他感受到了梵溪激动的欲念。

  浑身过火的酥麻感一直传递到尾椎。

  待在去往北地途中驿馆的木连城,看着自己因共享情感而不老实的地方,猛地灌下一口酒。

  他压根想不到言清会跟梵溪发生什么。

  因为木连城一心以为,只有自己能够触碰到她。

  ☆

  眼见剩余时间不多,距离她魂魄归体还有不到一周。

  言清在禅宗待了已近一月。

  这段时间她不时在梵溪面前回忆前几辈子嫁给他时的幸福,和被迫在木连城身下婉转承欢的痛苦。

  梵溪抚摸着她的脸,那朵绽放在眼角的妖红芍药,依旧如前世那般耀眼。

  “婉娘想要我做什么?”他眸子里含着悲悯,心亦如明镜。

  言清靠在他怀里,纤细的手指在他胸膛打转。

  和木连城有着同一张脸的男人,连身形都格外相似,只除了肌肤颜色,要稍微淡上那么一些。

  她仰起脸反问:“檀郎甘心吗?”

  梵溪眼底划过一抹阴郁,一瞬间便恢复平静。

  “明明一胎双生,檀郎却成了被舍弃的那个。”她心疼开口,“异瞳本是妖孽,也成了祥瑞之兆,仅仅只是因为他出生在前。”

  “檀郎甘心吗?”她暗哑的嗓音似染着蛊惑,“只要檀郎愿意,便能夺回一切,包括——”

  “我。”她刻意停顿了下,将男人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梵溪想要吻她,被她偏头躲过。

  她娇笑一声,坐在男人腿上,红唇擦过他侧脸:“檀郎早有准备吧,譬如那被称为第一商贾的慕容家……”

  梵溪眉梢压低:“你如何知晓?”

  就连他那亲密到可以感知到彼此心情欲念的好大哥,都不知道那些都是他的产业。

  言清咬了咬他下唇:“慕容家徽与佛祖心印肖似。”

  “不愧是我的婉娘。”男人闷笑了声,带着她滚到木床里侧。

  按到某个机关后,通道打开,梵溪带着她滚到里面。

  墙面很快再度恢复平整,只僧舍内空无一人。

  而言清此时所处的暗室,却是由金砖砌成,空旷的屋内摆着几大箱子。

  里面盛放的金银珠宝在梵溪点亮的灯火下,散发着刺眼的光辉。

  金红格纹的袈裟铺陈在地,梵溪将言清推倒在上面。

  “金屋藏娇,婉娘可满意?”他那总含着悲悯的睡凤眼,多了丝孟浪的邪性。

  言清视线落在他耳垂上摇晃的金环上,只觉得现在的他像极了正派所不容的妖僧。

  她反客为主,握住他:“金屋可藏娇,亦可藏别的东西。”

  柔媚的嗓音缠绵悱恻,海妖的吟唱般,诱惑着水手前赴后继。

  一个女人若不足以引起两方对垒,加上利益一定可以。

  她此番前来要的从来不是他二人的心,而是给他们送上兄弟反目的契机。

  抵死纠缠间,她将自己送得更近。

  “檀郎,我会一直等你。”说完这句话,她灵魂逐渐变得透明。

  梵溪只来得及触摸她一尾青丝。

  低头看了眼胸前的金环,他低笑一声:“婉娘,这如果是你的诡计,为夫帮你一次又如何。”

  藏在黑暗里的人再怎么光鲜亮丽,也会渴望走到黎明里去。

  什么佛缘未了,不过是让他剃度出家的借口。

  因为北幽只需要一个继承者。

  而他就得牺牲自己,平衡神权与王权势力。

  凭什么?

  自幼存在的想法,在这一刻被他宣之于口:“凭什么呢我的好哥哥。”

  他披上湿了一块的袈裟,比木连城少了野性多了分温润的脸,绽放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肃杀冷寂的战场上,木连城已经带人闯进北幽边城。

  成许带兵逼宫失败后,跟随他回城的将士皆受到牵连,惩处者众多。

  但念在众人镇守边疆有功,为了不寒将士们的心,老皇帝不敢要那些人的命。

  只将人打发回去戍守,为的便是防止南姜入侵。

  木连城御驾亲征前,老元帅刚与北幽签订停战协议,而有此作为是因为北地出现瘟疫。

  疫病不战,是自古传下的规矩。

  木连城却单方面撕毁了协定。

  在他看来,北幽军队没有一战之力,正是上天送给他的大好机会,焉有退兵之理。

  而这几日连续不断的身体反应,叫他日夜不得安宁,睁眼闭眼都是言清的身影。

  意识到梵溪那里出了问题,他整个人更是阴晴不定。

  打,为何不打?

  已经到了这份上,他如何能让北幽那小子安心娶妻。

  娶的还是跟他有几世纠葛的女人。

  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预言再度闪过脑海,木连城面色越发冷峻。

  得神女者得天下,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婉娘嫁给别人。

  只要带回婉娘的身体,所谓天命者的判定便会落在他头上。

  等婉娘利用神女身份解决这场瘟疫,功劳也自会到他手里。

  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攻入北幽边城直取其腹地的决策有误。

  “陛下,不能再推进了,我军大批士兵出现疫症反应。”身量不高披甲戴盔的小将朝他拱手。

  抬起头时露出一张坚毅的脸。

  若有相交者在此,便能立刻认出她便是女扮男装的格桑。

  她身体本就消瘦,女性特征并不明显,且自某年冬季伤过身体后,便再未来过葵水。

  跟着狩猎队那群勇士混过几个月,她在模仿男性这方面也是得心应手。

  被抓壮丁本是意外,背老元帅走出死人堆也是出于好心,她也不曾想过自己运气竟能好到这种程度。

  短短一年时间,便被擢升为飞虎将军。

  刚开始本属无意,后来她便有心隐瞒。

  因为她认为只有自己爬到更高的位置,才能更好的保护妹宝。

  木连城凌厉的视线扫过他:“没孤的命令,敢有退缩者,杀无赦!”

  “陛下!老将军也已病倒……”格桑金紧皱着眉,满脸写着不赞许。

  心中暗道,外界传闻南姜新君暴虐无情也不无道理。

  才听说北幽太子要与神女大婚,神女不就是她的妹宝。

  若是如此,她现在不就成了妹宝的敌人?

  暗地里纠结着自己带人反叛的可能性,她面上没有丝毫表现出来。

  木连城擦拭着手里的弯刀,睨向他:“那你便子承父业,担副帅之能。”

  格桑见他主意已定,便不再坚持劝解,单膝跪地拱手:“谢陛下赏识。”

  她将话传递给自己义父。

  老将军气得吐出一口血来:“陛下此举有伤天和!有伤天和啊!”

  怒火攻心下沉疴再犯,竟就此撒手人寰。

  南姜兵将敢怒不敢言,军中疫病越发汹汹。

  ☆

  言清算好了剧情中瘟疫出现的时间,差不多便是她魂体融合之时。

  她睁开眼时,正对上青年蓄满深情的乌瞳。

  “清妹,你终于醒了。”图桑憔悴的面容恢复了些光彩。

  言清打量了眼身上的红嫁衣,疑惑问:“图桑哥,咱们这是?”

  图桑牵着她的手带她向前几步:“清妹,今天是你我的婚礼,我们将在无数人的见证下成为夫妻。”

  言清拂开他的手,拉开两人间距离,皱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我从来只拿图桑哥当哥哥而已。”

  余光扫过周围,她并没有看到兰因的身影,心里蓦地一沉。

  老皇帝驾崩,图桑却要在登基当日娶她,且将大婚地点设在神殿。

  乌泱泱的人潮里,她看见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是羌执和葛安大叔,还有曾经狩猎队的几个勇士。

  小八向她报告过北幽情况。

  戚恒被她以皇帝私生子的身份安排入宫,十三部族在成许被拿下后,拥护他成为另一股与图桑相抗衡的势力。

  老皇帝怕落得跟其他几个儿子下场一样,对图桑这个自己找回的四子充满戒备,自然乐意接过她递来的云梯。

  戚恒的身世在经过官方盖章后,便无可置疑。

  她提前做这一手安排,也是为防范图桑脱离掌控。

  如今看来,她也并非多虑。

  只图桑以她为要挟,在毒死老皇帝后,逼迫戚恒以自请去封地的名义带十三部族离开了皇城。

  以张良计卸了她的过桥梯。

  意识到这一点,言清却并未有半点危机感,平静无比的看着对方。

  图桑上前大力将她揽进怀里:“清妹怎能这般残忍。”

  若只是单纯的将他当做哥哥,又怎会对他有那般暧昧的举动?

  她对他那般好,为了他甚至连命都不顾。

  如何能只当他是哥哥?

  “图桑哥……”言清欲要开口。

  却被他以吻封缄。

  她脸色如常,双眸清冷。

  图桑松开她的唇,眼中砌满伤:“哪怕是骗骗我也好啊。”

  感叹般的呢喃,渗透着哀求。

  言清脱下大红外袍,看向神台下人群:“图桑哥,我以为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戚恒带着保皇派潜伏在暗处,兰因带着十三部族的人守在城外。

  斗兽场内凶兽们冲出樊笼,肆意跑向城门口。

  大门一开,外面的人便会一拥而入。

  天上飞鸟,地上走兽皆可成为她的武器。

  最重要的是兰因手里的东西。

  老皇帝留下的,废除太子另立新储的诏书。

  他若不受控制,自有别人来替。

  她不缺称手的刀用。

  图桑盯着她看了良久,忽而自嘲一笑:“你明面上助我夺回一切,背地里扶持戚恒,用他来制衡我。”

  走到与她并肩处,青年面上哀伤不曾消退,“原来清妹一直不曾真正信任于我。”

  言清没有开口,对他的话持默认态度。

  “清妹。”图桑握紧她的手,单膝跪地,将袖中拿出的玉玺放在她掌心,“他能做到的,我亦能。”

  言清眸光一震:“图……”

  站起身的青年抵住她的唇:“嘘,仔细听。”

  祭台另一侧的大太监摊开手里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未太平,皇室先乱,兄弟倾轧,父子积怨……朕有愧于子民,无功于社稷。”

  太监读完罪己诏,又公布禅位书。

  这场婚礼,从一开始就是为她准备的登基大典。

  底下的葛安等人一脸懵逼,拿着先帝诏书带人冲过来的兰因,猛地一拉缰绳,差点震惊得从马上摔下来。

  戚恒带头跪下,高声呼喊:“神女陛下万岁!”

  百姓沸腾:“神女陛下万岁!”

  他们只知道,自己的王朝将由神明接手。

  而他们的未来也会有神明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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