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觉好空虚。”

  陈安躺在星云中,旁边靠着希拉。

  战斗早已结束,他们要等待神阶开启。

  因此众人暂时分开,各做各的事。

  希拉始终陪着陈安。

  “空虚是因为失去了目标。等到神阶开启,目标不就又有了?”

  陈安眯着眼,将复杂的情绪隐藏在瞳孔深处。

  见他不回话,希拉继续说:“长生和玄机都实现了自己的价值,死而无憾。你要承载他们的遗志,坚持走下去,胜利就在前方。”

  “我想到了永夜,他其实被我害了。那么多次登神路失败,必然与黑暗的故意打压有关。”

  希拉道:“永夜自愿堕落,你阻止不了。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扛在自己肩上,该放弃的就放弃吧!”

  陈安无话。

  他当然明白诸多道理,只是心中总有遗憾无法排解。

  两人躺了很久,突然有人影靠近,是骆雅。

  希伯来虽然展开了大屠杀,但并没有能力杀死所有人,比如战力较强的骆雅。

  “你来干什么?”希拉问。

  骆雅回答:“我传达主上的话,黑暗彻底放弃了神路,将在神话宇宙布局,我们还能继续合作。”

  陈安目光灼灼盯着她,问:“你是不是和玄机一样?有什么困难就提前告诉我,或许能用更好的办法解决。”

  “言尽于此。”骆雅转身离开。

  看着身影逐渐消失,陈安自嘲:“是我想多了,哪能都是一样的情况。死亡对意识的操控比黑暗强很多,他有无数办法控制小雅。”

  希拉问:“能不能先把她控制住,等以后有机会再解决?”

  “死亡既然把她放出来,就肯定不怕背叛,我们不能妄动,再看情况。”

  此后无事,直到复苏历两千万年。

  这天,还存活的半神全部聚集在尽头,那里有巨大的光柱。

  光柱刚出现不久,在朝着四周扩散,暂时没人敢进去。

  “那就是登神长阶,登上顶峰就能封神。但是要注意,登神阶需要很长时间,可能几十万年,也可能几百万年。过程中无法使用神力,无法开启任何额外空间,也无法使用神器。总而言之,在神阶上我们只是比较强的普通人,必须熬过漫长时间。”趁着这段时期,知晓细节的李纯风详细解释。

  铁镰问:“肯定不是单纯攀登吧,是不是还要做什么?”

  李纯风点头:“感悟,从基本粒子到宇宙时空,我们必须通晓一切才能登上去。否则,你可能耗到寿数尽头都无法成功。在漫长的神阶上,曾经死过不少攀登者。陈安,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登上神阶后,我们无法见面,恐怕这一别就是永远。”

  气氛凝重下来,所有人都看向陈安,带着不同的情绪。

  陈安抬眼四望,以轻松的语气说道:“神阶再难,比得过神路吗?接下来考验我们自己的能力,再不受外界影响,我认为这是最轻松的。诸位,我们在巅峰再见面,希望每个人都不缺席。”

  他现在一视同仁,没有特别关照扶摇和希拉。

  众人都给出自己的回应,信心十足。

  又等了十多分钟,光柱出现强大吸力,将附近的半神全部吸进去。

  半小时左右,骆雅等其他半神也来到现场,登上神阶。

  紧随其后的是湮灭,吞没一切,并朝着神阶蔓延。

  ……

  “扶摇,你在吗?”

  通向无限远处的白玉阶梯上,陈安多次呼唤。

  可惜,脑中并没有扶摇的回应。

  “也好,你去追寻自己的未来,免得被我拖累。”

  他抬头看了眼无限远处,目光坚定地踏了上去。

  小宇宙锁死,列车锁死,意识宇宙锁死,甚至连时空站都取不出来。

  现在的陈安只能依靠身体和意志力,朝着未知区域攀登。

  某个时候,他看到神阶四周出现无数信息,他可以随意获取。

  “需要我感悟么?”

  陈安尝试,很失望。

  那些所谓的感悟,他很早以前就完成了,现在只能算是温故而知新,并没有多少乐趣。

  此后很长时间都是这样,直到数万年过去。

  “神力结构方面的信息?终于有点意思了。”

  陈安如饥似渴吞噬海量信息,在脑中归纳学习,感悟其中的奥妙,非常复杂。

  越到后面信息量越大,他不得不减缓速度,在自己完成感悟后才继续前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陈安的视角逐渐扩大到整个宇宙。

  他看到宇宙膜的起源和终结,也看到了宇宙开端和毁灭。

  大多数信息与他设想差不多,只是在细节上存在差距。

  现在补上细节,让陈安对宇宙的感悟陆续完善,他无限接近真正的神灵。

  “可是,还有多远?”

  抬头看远处,神阶还是没有极限。

  陈安不烦躁,也不产生负面情绪,就这么一步步走下去,感受视野开阔后的愉悦,那是一种洞悉一切后全知全能的舒畅感。

  不过他也明白,这种全知全能仅限当前走过的路途,还未见过的神话宇宙不在其列。

  十万年,百万年,三百万年,五百万年……

  复苏历三千万年,陈安恍惚间双脚踩空,轻飘飘坠落下去。

  等他回神时,发现身体落在大片白雾中。

  白雾是神力所化,里面飘着无数颗粒,每个颗粒都隐藏着完善小宇宙。

  这些修饰物并不关键,陈安的目光在前方,那扇单开的白玉大门。

  “那是通往神话宇宙的神门?”

  陈安快步靠过去,伸手去推却推不开。

  只见门上的凸起物扭动起来,化作一个活动的兽头。

  “我是神门的守护者,恭喜你登上神路之巅。神门即将开启,请新神做好准备。”

  陈安长舒口气,一路走来的艰辛烟消云散,现在只剩下愉悦。

  虽然他知道黑暗在门后面等着,但他并不畏惧,不管怎样的危机,就像之前那般杀穿就行了。

  “请问前辈怎么称呼?”

  兽头挤了挤眼睛,嘟囔道:“我还能有什么称呼,随你怎么叫都行。”

  “前辈,有什么注意事项吗,我第一次来。”

  “谁不是第一次?况且我也不知道门后是什么,你自己去看就知道。门要开了,做好准备。”

  陈安感受到更强大的神力涌动,就在门后面。

  “能不能再等等,我还有一些同伴。”

  “同伴?”守护者诧异,“登神阶哪来同伴?”

  不等陈安继续询问,守护者又说:“自古以来,神门只允许一人通过,从不例外。你既然过去了,其他人就会死亡。小子,门开了,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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