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得差不多了，原472、473章‘巨鲸之陨’合并为一章了，章尾有新增，473章是新内容，建议回看25\/1\/12）
……
……
六号灭灾机，体盘区。
在一间还算精致的卧房内，殷灵雎坐于床沿，温婉的俏脸悲戚怅然。
她被时家软禁了。
时岁来过一趟，这位昔日的友人，现在的杀母仇人向她承诺，时二少不会再来骚扰，她的生命安全也不会受到威胁。
殷氏唯一的血脉，对神商来说，还有着特殊的用处。
所以，当殷灵雎索要一些纸和笔，想要演算一些什么时，时岁以防止她自杀为由，拒绝了。
当房门再度封死，殷灵雎悄悄抹起了泪。
以她的脑子，消化这所有的变故，厘清来龙去脉，并不是什么难事。
“母皇陛下……”
殷灵雎瑟缩哽咽着，接受了自己的处境。
哭得累了，她平复下情绪，在没有纸笔的情况下，于脑内继续构建起未完成的‘玲珑机’来。
她没想到，突遭变故后，脑子竟愈发清明，执念也愈发深重。
一些困扰她的难题，竟然被她想到了解法，她瑟缩的双手不安的屈伸着，试图在不存在的纸张上演算着什么，
可就在这时，她身形微微一僵，一双红肿的眸子错愕的看向掌心。
一个巴掌大的‘轴承’，竟然于她掌心浮现，并逐渐凝聚成型。
轴承的夹层，是一种晶莹的不明胶体，而轴承的外圈，有一圈精致细密的齿轮。
殷灵雎捏住内圈，下意识的拨弄了一下轴承，外圈便毫无阻碍的顺畅转动起来。
“这……这是赵教授所说的……有接触而轻损耗的非固态传动连接体！”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素手掩住唇瓣，似感应到了什么，她激动的失声道，“不是轻损耗……是无损耗……”
“！！！！！”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借助沈语棠的同步镜头，看到这一幕发生的陈牧舟。
他人傻了！
打死他也没想到，殷妃央腾出来的‘坑’，会无缝落入她女儿的手中，实现了宋星歌所说的‘传承’。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殷灵雎手里轴承，和013一毛一样！！！
“真的是一套！！”
013-滤素，重子过滤胶，指的只是轴承夹层中的那层胶体，
如此一来，不用想也知道，殷灵雎手中的权柄所调用的，显然是除却胶体以外的结构，
无论是内圈环，外圈齿轮，或者两者一起，都足以令陈牧舟眼热到发狂：
那可是真正的机械结构。
“emmm……”
几乎是在顷刻间，陈牧舟的脑海中便迸发出了无数把这枚权柄搞到手的方法。
他不能放任013不完整。
[你是谁？]
这时，画面中的殷灵雎错愕的四顾一番，突然朝着虚空中问起话来。
“……”
陈牧舟撇撇嘴，知道这是协议找过去了，他无可奈何，也没想过搞银杏叶，只能继续看下去。
[母皇陛下的故人……协议……]
殷灵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愚选择……认知引擎。]
“现在已经确定协议对签约司主有约束力了，这个选择环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陈牧舟见状，顾自沉吟道，“选了无知帷幕……到底会怎样呢？”
“认知和无知，在权柄构建层面就已经决定了，这枚轴承明显是认知权柄，协议还能给她换了不成？！”
他嘀咕着，就见殷灵雎眉头微微一蹙，像是在思索什么。
不多时，她抬头看向虚空，道，
[协议殿下……玲珑奇巧，愚选‘巧’字，是为……司巧。]
凝望向虚空的眸光专注认真，殷公主显然在聆听着什么。
“堂堂公主，却自称‘愚’……明明挺聪明的呀……”
陈牧舟自语一声，心底的想法又多了一些。
而光幕画面上，殷灵雎已经收回了视线，她抬起手，那枚‘轴承’权柄随即暗淡消散，没入她的掌心。
“……没有‘调用’移交过程！”
陈牧舟目光灼灼，这次全程无死角的亲眼旁观，终于让他一直以来的顾虑得到了纾解。
他之前专门询问过卓晴和简冬，盟约没有调用移交的日志，简家姐妹过目不忘，
有了殷灵雎这个实例，协议在‘冒头’的过程中，不搞‘调用’，基本上是既定事实了。
至于协议这么做的目的，待司颜那边一收尾，就可以直接从‘朊调用’上自己寻找答案了。
“司巧……”
陈牧舟调出蓝图，扫了013一眼，又默默看向沈语棠的画面。
殷灵雎丝毫没有成为司主的激动和觉悟，协议离开后，她竟又蜷缩在床上抹起眼泪来。
只是她刚开始哽咽，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殷灵雎起身去开门，却开不开——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她柔声问了一嘴，听到对方是来送饭的，默默后退了两步。
一个时家的女兵开门送来餐盘，她点头接过，道了声谢。
门重新锁上后，她才抬步来到床边的小桌前，默默的吃了起来。
直到这时，陈牧舟才看到殷灵雎作为一名皇族公主，该有的优雅与仪态。
她的吃相很养眼，同样是细嚼慢咽，却比自家小公主自然，没有那种‘端着’的违和感。
也许是她饭量太小，或是时家送来了饭食太多，她没一会便吃饱了。
陈牧舟还以为她会就此把饭菜剩下，没想到她竟硬着头皮，继续吃了下去，到最后，竟吃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而清空了餐盘之后，她也没有露出什么成就满满的神情，仅仅是松了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
陈牧舟眉头一挑，沈语棠说这位公主有些‘逆来顺受’，还真不是无的放矢。
她这明显是怕剩下饭菜，被人责备的样子。
“唉……”
一个大帝国的第一公主过于‘内向’，是陈牧舟没有想到的，她严重怀疑她是被亲妈pUA过多，才导致了这般性格，
而女帝殷妃央，踩着女儿的肩膀，觉醒了命令权柄。
“特么的，闭环了！”
陈牧舟越想越觉得合理，遂询问了一下沈语棠对殷灵雎的看法。
也许是跟拍的太久了，魅魔对殷公主没有恶感，反倒有些同情她，
确定魅魔不想将女帝的仇恨延续到子嗣后，陈牧舟也放弃了让沈语棠直接杀人抢权柄的念头。
但……这枚权柄，终究是要和013团圆的。
想了想，陈牧舟嘱咐沈语棠继续‘关照’殷公主，他则结束了滤素嵌合实验，重返穹顶。
顶着舰娘吃人的目光，他打了个哈哈，将通讯拨去西北。
[……你病好了？]
不等陈牧舟开口说话，那头的简冬便先声夺人。
“好得不能再好了！”
[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少联系为妙。]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
简冬声音满是狐疑。
“这次是要紧的正事。”
陈牧舟煞有介事道，“苍曦帝国那边变天了……”
[……我知道。]
“你……你知道，你咋不告诉我？”
陈牧舟眉头一凛，“这种情报也不共享了是吧？”
[什么呀……我们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我们之前派往帝国的探子，失联的失联，失踪的失踪，这边都给他们家人发了很久的阵亡抚恤了，没想到他们突然联系了我们。]
[我们也是吃了一惊！]
“……”
陈牧舟一整个大无语，他回过味来。
感情西北的探子潜入帝国后，就成了命令系统的某个环节，去哪里挖矿或者上工了，命令系统崩坏了，这才从矿坑里爬出来重见天日。
“你们的探子倒是忠诚。”
他肯定的评价道。
[还用你说。]
“有什么值得分享的情报吗？”
[你们北边的靖城，正在被虞氏整合，他们拿下全城，不过是时间问题。]
“虞氏？没听说过啊。”
[相门文豪世家，他们家的虞婵，灾前是做电商的，头部电商。]
“喔……没听说过。”
“不过据说，帝国把世家清理的差不多了……尤、时这样的实业实体留存了下来。”
[他们能留着，是因为跟女帝沾亲带故……]
[帝都永安现在在尤家手里……涵城北边的湛城，已经被百里家拿下了。]
[说说你那边的消息……]
“……”
陈牧舟听出来了，简冬那边确实没什么可说的，这说明，西北的探子在帝国内的处境都不咋地。
他择了些可靠的消息反馈给简冬，将两边的情报整合起来。
[……女帝被时家人杀了？]
[不会是你搞的吧！]
简冬久久没有平静。
“我倒是想……大明星跟她有私仇，但真不是我们，她有‘亡语’，我们没敢动她……”
陈牧舟否认一番，解释一下女帝的亡语效果，这才问道，“夏夏，你们现在抵触异化食物么？”
[我正在吃盟约特供的葡萄呢。]
“……司主级不好说，你们内部核查一下。”
[知道了，多谢提醒，牛顿先生。]
“……我要确切答复。”
[行吧，还有事吗？]
“……我还要殷公主和她的权柄。”
[？！]
“呃……”
陈牧舟止住话头，悻悻道，“我是说，我们有必要在苍曦乱局之下，做点什么。”
[……我们这边的内部矛盾，还没到需要对外输出的程度……]
[……事实上，帝国的变故对我们来说，反倒是个休养生息的机会，那边乱起来，正是我们想看到的……]
[帝国那片土地上，没有我们的利益，就连人口也……]
[不过嘛，你要是愿意给我们做代理人，我们再配合你做点什么……也不是不行。]
简冬的话音忽而玩味起来，
[就怕你……放不下面子，那我们就没办法了。]
“这有啥，我忍辱负重，天天给你捏脚，我也没说啥呀……”
陈牧舟挑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忍辱负重？？咳咳！！]
[臭不要脸！！]
“这样吧，夏夏，我们从电、通讯、正常食物、货币这些帝国方面匮乏的东西，聊点细节吧……”
[？]
[你是想……]
“我想当你的代理人。”
[……]
“第一步，我的降临嵌合体会过河北上，往生军团则会南下，呈两面包夹之势，占据西北与帝国之间一块宽敞区域，作为你们西北的缓冲带，你可以派人来勘界……”
[宽阔区域……是整个神州中北部吧？！你个扩张主义者……]
“我们可以签‘互不侵犯条约’。”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何况还是你这个家伙……]
“但卧榻之上，两口子可以酣睡。”
[……]
[……你就是仗着我，我们……]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没忘！]
[你接着说！]
“第二步呢，我打算……”
趁着简冬上头进了他的节奏，陈牧舟迅速敲定了计划，该计划并不涉及西北的利益，只需要西北稳定，简冬还是接受了他这个‘代理人’。
[绕了一圈……你还真是为了殷公主和她的权柄！啧！！]
她丢下一句鄙夷的唏嘘，切断了通讯。
“我这叫不忘初心。”
陈牧舟耸耸肩，溜达回沙发上，给郁小宁和往生军团发了两条消息后，神情变得惬意起来。
一扭头，对上窗口上舰娘要吃人的视线，他撇撇嘴，“晨曦啊，好好看，好好学！”
“狗东西，我要跟你算账！”
姜晨曦跳脚说着，见陈牧舟低头抠起手指甲，一双死鱼眼立即喷出火来，“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宝贝儿，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陈牧舟抬起头来，眼神瞬间含情脉脉，嗓子里气泡翻涌。
“啊！！油……被你油死了！”
姜晨曦脚趾抠地，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嗯？我要说什么来着？”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陈牧舟走到窗口前，一本正经道，“我让你仰观宇宙，拓展视野，你不愿意学，还在找借口。”
“啊，对……”
姜晨曦点头，旋即愤然把车头灯一把扯下，摔在地上，“对你妹呀，我自己日子都过不明白，看哪门子宇宙呀！”
“晨曦，冷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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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号灭灾机，体盘区。
在一间还算精致的卧房内，殷灵雎坐于床沿，温婉的俏脸悲戚怅然。
她被时家软禁了。
时岁来过一趟，这位昔日的友人，现在的杀母仇人向她承诺，时二少不会再来骚扰，她的生命安全也不会受到威胁。
殷氏唯一的血脉，对神商来说，还有着特殊的用处。
所以，当殷灵雎索要一些纸和笔，想要演算一些什么时，时岁以防止她自杀为由，拒绝了。
当房门再度封死，殷灵雎悄悄抹起了泪。
以她的脑子，消化这所有的变故，厘清来龙去脉，并不是什么难事。
“母皇陛下……”
殷灵雎瑟缩哽咽着，接受了自己的处境。
哭得累了，她平复下情绪，在没有纸笔的情况下，于脑内继续构建起未完成的‘玲珑机’来。
她没想到，突遭变故后，脑子竟愈发清明，执念也愈发深重。
一些困扰她的难题，竟然被她想到了解法，她瑟缩的双手不安的屈伸着，试图在不存在的纸张上演算着什么，
可就在这时，她身形微微一僵，一双红肿的眸子错愕的看向掌心。
一个巴掌大的‘轴承’，竟然于她掌心浮现，并逐渐凝聚成型。
轴承的夹层，是一种晶莹的不明胶体，而轴承的外圈，有一圈精致细密的齿轮。
殷灵雎捏住内圈，下意识的拨弄了一下轴承，外圈便毫无阻碍的顺畅转动起来。
“这……这是赵教授所说的……有接触而轻损耗的非固态传动连接体！”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素手掩住唇瓣，似感应到了什么，她激动的失声道，“不是轻损耗……是无损耗……”
“！！！！！”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借助沈语棠的同步镜头，看到这一幕发生的陈牧舟。
他人傻了！
打死他也没想到，殷妃央腾出来的‘坑’，会无缝落入她女儿的手中，实现了宋星歌所说的‘传承’。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殷灵雎手里轴承，和013一毛一样！！！
“真的是一套！！”
013-滤素，重子过滤胶，指的只是轴承夹层中的那层胶体，
如此一来，不用想也知道，殷灵雎手中的权柄所调用的，显然是除却胶体以外的结构，
无论是内圈环，外圈齿轮，或者两者一起，都足以令陈牧舟眼热到发狂：
那可是真正的机械结构。
“emmm……”
几乎是在顷刻间，陈牧舟的脑海中便迸发出了无数把这枚权柄搞到手的方法。
他不能放任013不完整。
[你是谁？]
这时，画面中的殷灵雎错愕的四顾一番，突然朝着虚空中问起话来。
“……”
陈牧舟撇撇嘴，知道这是协议找过去了，他无可奈何，也没想过搞银杏叶，只能继续看下去。
[母皇陛下的故人……协议……]
殷灵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愚选择……认知引擎。]
“现在已经确定协议对签约司主有约束力了，这个选择环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陈牧舟见状，顾自沉吟道，“选了无知帷幕……到底会怎样呢？”
“认知和无知，在权柄构建层面就已经决定了，这枚轴承明显是认知权柄，协议还能给她换了不成？！”
他嘀咕着，就见殷灵雎眉头微微一蹙，像是在思索什么。
不多时，她抬头看向虚空，道，
[协议殿下……玲珑奇巧，愚选‘巧’字，是为……司巧。]
凝望向虚空的眸光专注认真，殷公主显然在聆听着什么。
“堂堂公主，却自称‘愚’……明明挺聪明的呀……”
陈牧舟自语一声，心底的想法又多了一些。
而光幕画面上，殷灵雎已经收回了视线，她抬起手，那枚‘轴承’权柄随即暗淡消散，没入她的掌心。
“……没有‘调用’移交过程！”
陈牧舟目光灼灼，这次全程无死角的亲眼旁观，终于让他一直以来的顾虑得到了纾解。
他之前专门询问过卓晴和简冬，盟约没有调用移交的日志，简家姐妹过目不忘，
有了殷灵雎这个实例，协议在‘冒头’的过程中，不搞‘调用’，基本上是既定事实了。
至于协议这么做的目的，待司颜那边一收尾，就可以直接从‘朊调用’上自己寻找答案了。
“司巧……”
陈牧舟调出蓝图，扫了013一眼，又默默看向沈语棠的画面。
殷灵雎丝毫没有成为司主的激动和觉悟，协议离开后，她竟又蜷缩在床上抹起眼泪来。
只是她刚开始哽咽，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殷灵雎起身去开门，却开不开——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她柔声问了一嘴，听到对方是来送饭的，默默后退了两步。
一个时家的女兵开门送来餐盘，她点头接过，道了声谢。
门重新锁上后，她才抬步来到床边的小桌前，默默的吃了起来。
直到这时，陈牧舟才看到殷灵雎作为一名皇族公主，该有的优雅与仪态。
她的吃相很养眼，同样是细嚼慢咽，却比自家小公主自然，没有那种‘端着’的违和感。
也许是她饭量太小，或是时家送来了饭食太多，她没一会便吃饱了。
陈牧舟还以为她会就此把饭菜剩下，没想到她竟硬着头皮，继续吃了下去，到最后，竟吃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而清空了餐盘之后，她也没有露出什么成就满满的神情，仅仅是松了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
陈牧舟眉头一挑，沈语棠说这位公主有些‘逆来顺受’，还真不是无的放矢。
她这明显是怕剩下饭菜，被人责备的样子。
“唉……”
一个大帝国的第一公主过于‘内向’，是陈牧舟没有想到的，她严重怀疑她是被亲妈pUA过多，才导致了这般性格，
而女帝殷妃央，踩着女儿的肩膀，觉醒了命令权柄。
“特么的，闭环了！”
陈牧舟越想越觉得合理，遂询问了一下沈语棠对殷灵雎的看法。
也许是跟拍的太久了，魅魔对殷公主没有恶感，反倒有些同情她，
确定魅魔不想将女帝的仇恨延续到子嗣后，陈牧舟也放弃了让沈语棠直接杀人抢权柄的念头。
但……这枚权柄，终究是要和013团圆的。
想了想，陈牧舟嘱咐沈语棠继续‘关照’殷公主，他则结束了滤素嵌合实验，重返穹顶。
顶着舰娘吃人的目光，他打了个哈哈，将通讯拨去西北。
[……你病好了？]
不等陈牧舟开口说话，那头的简冬便先声夺人。
“好得不能再好了！”
[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少联系为妙。]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
简冬声音满是狐疑。
“这次是要紧的正事。”
陈牧舟煞有介事道，“苍曦帝国那边变天了……”
[……我知道。]
“你……你知道，你咋不告诉我？”
陈牧舟眉头一凛，“这种情报也不共享了是吧？”
[什么呀……我们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我们之前派往帝国的探子，失联的失联，失踪的失踪，这边都给他们家人发了很久的阵亡抚恤了，没想到他们突然联系了我们。]
[我们也是吃了一惊！]
“……”
陈牧舟一整个大无语，他回过味来。
感情西北的探子潜入帝国后，就成了命令系统的某个环节，去哪里挖矿或者上工了，命令系统崩坏了，这才从矿坑里爬出来重见天日。
“你们的探子倒是忠诚。”
他肯定的评价道。
[还用你说。]
“有什么值得分享的情报吗？”
[你们北边的靖城，正在被虞氏整合，他们拿下全城，不过是时间问题。]
“虞氏？没听说过啊。”
[相门文豪世家，他们家的虞婵，灾前是做电商的，头部电商。]
“喔……没听说过。”
“不过据说，帝国把世家清理的差不多了……尤、时这样的实业实体留存了下来。”
[他们能留着，是因为跟女帝沾亲带故……]
[帝都永安现在在尤家手里……涵城北边的湛城，已经被百里家拿下了。]
[说说你那边的消息……]
“……”
陈牧舟听出来了，简冬那边确实没什么可说的，这说明，西北的探子在帝国内的处境都不咋地。
他择了些可靠的消息反馈给简冬，将两边的情报整合起来。
[……女帝被时家人杀了？]
[不会是你搞的吧！]
简冬久久没有平静。
“我倒是想……大明星跟她有私仇，但真不是我们，她有‘亡语’，我们没敢动她……”
陈牧舟否认一番，解释一下女帝的亡语效果，这才问道，“夏夏，你们现在抵触异化食物么？”
[我正在吃盟约特供的葡萄呢。]
“……司主级不好说，你们内部核查一下。”
[知道了，多谢提醒，牛顿先生。]
“……我要确切答复。”
[行吧，还有事吗？]
“……我还要殷公主和她的权柄。”
[？！]
“呃……”
陈牧舟止住话头，悻悻道，“我是说，我们有必要在苍曦乱局之下，做点什么。”
[……我们这边的内部矛盾，还没到需要对外输出的程度……]
[……事实上，帝国的变故对我们来说，反倒是个休养生息的机会，那边乱起来，正是我们想看到的……]
[帝国那片土地上，没有我们的利益，就连人口也……]
[不过嘛，你要是愿意给我们做代理人，我们再配合你做点什么……也不是不行。]
简冬的话音忽而玩味起来，
[就怕你……放不下面子，那我们就没办法了。]
“这有啥，我忍辱负重，天天给你捏脚，我也没说啥呀……”
陈牧舟挑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忍辱负重？？咳咳！！]
[臭不要脸！！]
“这样吧，夏夏，我们从电、通讯、正常食物、货币这些帝国方面匮乏的东西，聊点细节吧……”
[？]
[你是想……]
“我想当你的代理人。”
[……]
“第一步，我的降临嵌合体会过河北上，往生军团则会南下，呈两面包夹之势，占据西北与帝国之间一块宽敞区域，作为你们西北的缓冲带，你可以派人来勘界……”
[宽阔区域……是整个神州中北部吧？！你个扩张主义者……]
“我们可以签‘互不侵犯条约’。”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何况还是你这个家伙……]
“但卧榻之上，两口子可以酣睡。”
[……]
[……你就是仗着我，我们……]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没忘！]
[你接着说！]
“第二步呢，我打算……”
趁着简冬上头进了他的节奏，陈牧舟迅速敲定了计划，该计划并不涉及西北的利益，只需要西北稳定，简冬还是接受了他这个‘代理人’。
[绕了一圈……你还真是为了殷公主和她的权柄！啧！！]
她丢下一句鄙夷的唏嘘，切断了通讯。
“我这叫不忘初心。”
陈牧舟耸耸肩，溜达回沙发上，给郁小宁和往生军团发了两条消息后，神情变得惬意起来。
一扭头，对上窗口上舰娘要吃人的视线，他撇撇嘴，“晨曦啊，好好看，好好学！”
“狗东西，我要跟你算账！”
姜晨曦跳脚说着，见陈牧舟低头抠起手指甲，一双死鱼眼立即喷出火来，“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宝贝儿，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陈牧舟抬起头来，眼神瞬间含情脉脉，嗓子里气泡翻涌。
“啊！！油……被你油死了！”
姜晨曦脚趾抠地，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嗯？我要说什么来着？”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陈牧舟走到窗口前，一本正经道，“我让你仰观宇宙，拓展视野，你不愿意学，还在找借口。”
“啊，对……”
姜晨曦点头，旋即愤然把车头灯一把扯下，摔在地上，“对你妹呀，我自己日子都过不明白，看哪门子宇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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