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皇后静静看着司马太后与宋易安争执。

  这位向来沉稳的宰相如今倒是有些变化。

  眼见司马太后两眼一翻,司马贵妃亦哭喊出声。

  “母后,官家一去,人人皆可欺辱我们。”

  韩皇后心内白眼一翻,暗道,即便高承尧在,亦未护你们半分,不过是受司马家与孝道牵制。

  可她面上却不显,只擦了擦面上的泪水,劝说:“母后,太医们亦诊断许久,是这金丹与相思子相互作用导致官家暴毙。”

  “这松香殿的事,被官家藏得这般深,宋相恐怕亦不可知。”

  官家这一去,还有许多事要做,与其在这里争论不休,不如先行新皇登基礼,方能主持大局。

  司马贵妃看向她,哀声道:“皇后娘娘,官家去得突然,亦未留下遗诏,仅凭这阉人口谕,便定下新君,实在草率。”

  韩皇后冷眼相对,问:“贵妃,李瑾伺候官家十多年,深得官家信任,即便是皇城司亦向李瑾汇报。”

  “且,官家去前,本宫就在跟前。”

  “贵妃是疑李瑾,还是疑本宫。”

  司马贵妃却不退让,呛声道:“先前,大皇子将人拦在殿外,殿内如何,如今只能听皇后如何说,至于真实与否,谁人可知?”

  韩皇后未语,只抬手擦掉眼泪。

  半晌,才冷声道:“本宫亦觉得贵妃所言有理。”

  “这传位口谕是否真实,如今只有官家自己知晓。”

  “既然贵妃质疑,那便由贵妃去向官家求证吧。”

  她轻动手指,侍卫便将司马太后与司马贵妃团团围住。

  司马太后好不容易缓过气,怒声斥责:“皇后这是要造反吗?”

  韩皇后却道:“司马家的郎君于殿前将官家气倒。”

  “贵妃又质疑传位口谕,徒增纷扰,本宫不过是为大顺安稳做该做之事。”

  “拿下。若还有谁有疑问,皆可随贵妃去向官家求证。”

  司马太后见她竟真动手,遂对宋易安喊道:“宋相公,哀家问你!皇帝在世时这般信重你,如今你亦要与韩家狼狈为奸,陷害忠良吗?”

  宋易安行礼,言语却冷漠:“太后娘娘这般诬陷臣,臣更是有理说不清了。”

  “何为忠良?忠于家族利益,罔顾国家利益者,可称忠良否?”

  “臣不与谁为伍,臣只为大顺百姓着想。”

  司马太后见状,知晓如今如何挣扎,都不可能翻盘。

  若为司马家争个鱼死网破,她亦保不住自己。

  无论司马家如何,她都是后宫最高位的女子。

  即便高靖逸登位,亦得恭敬唤她一声【皇祖母】。

  她依旧是大顺的太皇太后!

  司马贵妃见司马太后沉默不言,亦不再相护,不过须臾,便知晓她之意图。

  “姑母,你是司马家的女子,若失了依仗,往后于宫中如何行走。”她急声道:“姑母,救救阿父与我。”

  司马太后挺直腰身,只说:“哀家不仅是司马家的人,亦是大顺皇家的人。”

  “哀家的儿子是帝王,孙子亦将是帝王。”

  宋易安眉心微动,只觉这皇室人之间哪有亲情,即便有,在权力与利益下,亦不过几分算计。

  只听得韩皇后道:“够了,官家尸骨未寒,尔等便这般胡闹,实在有失体统。”

  “来人,将贵妃先带下去。”

  司马贵妃一阵吵闹,二皇子亦哭喊着叫母妃。

  韩皇后皱眉让人将两人塞了麻布堵住嘴,这寝殿方才恢复平静。

  宋易安看向龙床,那里躺着顺神帝。

  即便逝去,亦逃不过这般混乱。

  而后,韩皇后快刀斩乱麻,将一众不服人等皆押至各宫禁足。

  传位口谕传出,百官面面相觑,不过几息,皆跪地高呼:“官家金安。”

  高靖逸望着伏地百官,只觉心内石头落地,浑身通畅。

  旭日缓升,金光万丈。

  往后这片山河将由他来书写。

  他转身看向母后,母后则满含热泪,欣慰冲他点头。

  他终于可以护着母后,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尊荣无上的女子。

  “众卿平身。”高靖逸轻呼。

  山河已定。

  却在百官离宫前,高靖逸却喊停了宋易安。

  “宋相留步。”

  宋易安一顿,转身行礼:“臣在。”

  “宋卿施行新法,劳苦功高。”高靖逸背手缓步走来。

  不过十八年纪,眼下却老成不少。

  “只是……”他微顿,拿捏人心那套像极了他父皇。

  “宋卿与司马家之事,以及妻母之事,实在错综复杂。”

  “你的那位妻母是杀朕父皇的凶手,宋卿对父皇那般忠心,想来不会让父皇枉死。”

  高靖逸眸光幽深,含着许多算计之意。

  “宋卿便先停职,带着皇城司去追捕徐菘蓝。”

  “朕要看到宋卿的忠心,方才放心重用卿。”

  宋易安身子一僵,他虽知高靖逸人小鬼大,心思深沉,亦知他不会这般轻易放过自己。

  但却未想到,原以为避开梦境罢相之事。

  眼下不过是换了种方式。

  兜兜转转,汲汲营营,结果还是这般。

  宋易安自嘲一笑,双手交叉,对高靖逸行礼。

  转身离去。

  一旁的张穆见新帝神色不喜,忙道:“官家,宋……大人这些日子被贼人绑了,家里又遭逢大变,因而才这般失态。”

  高靖逸暗地咬牙,表面却大度道:“无妨,朕自然知晓宋卿不容易。”

  张穆见状,忙行礼道:“臣去劝劝他。”

  高靖逸挥手,示意他赶紧去。

  张穆行礼告退,追着宋易安而去。

  带两人离去,高靖逸才看向吕俭,神色未明,半晌才说:“吕卿……方才让人给朕递信,说坤宁宫有何物?”

  吕俭低头垂眸,恭敬行礼道:“臣不知有何物,不过是听人说起,新皇登基当除旧物,焕然一新。”

  “皇……太后娘娘乃圣上母后,自当更加注意坤宁宫清扫。”

  “莫让脏东西阻碍官家新路。”

  他将姿态放得极低,丝毫没有前朝宠臣模样。

  好似,他本就应当忠于自己。

  高靖逸虽知吕俭不似表面那般清雅傲骨,却亦接受他的投名状。

  他眸光一暗,金丹……

  无人知晓那道观金丹是他指使炼制的,那金丹与丹炉早已销毁。

  如今却还有一颗藏于坤宁宫。

  高靖逸双眼微眯,看向宋易安远去的背影。

  光罢免宋易安还不够……

  那母女俩才是他的心头大患。

  若不除去,他夜不能寐。

  这皇位亦坐得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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