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母亲得了癌症，马上要做手术。床位的问题我们无能为力。”
江云书在听到母亲这个词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一松。
轻松的同时却有些失落。
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怎么会认为只要听到姓顾的就是那一家人吗？
看到女孩儿拒绝的这么决绝，江云书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姑娘一看就是从小地方来的，毕竟本地人和外地人的穿着打扮还是有很大区别。
可是这傲气的劲儿居然比她一个本地人还要大。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她身居高位当惯了干部，已经习惯了别人听从自己的指挥。
虽然看起来她性格温和，很好说话，但是实际上骨子里还有一种当干部的那种高高在上。
刚才那番话看起来像是商量，实际上她私下里认为这姑娘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主动同意把床位让出来。
这样的结果，显然出乎她的意料。
也让江云书心里很不舒服，对于眼前的女孩儿略微有些不喜。
沈家两口子费尽心机劝了半天女孩儿，总算是把女孩儿劝住，在靠近门口的床铺上安顿下来。
不过显然得罪了女孩儿之后，换来的就是女孩儿对顾念和徐敏那是一脸的看不惯。
徐敏到底是从乡下来的，心里有些紧张。
看到对方的这表情，到底还是有点受不了！低声的问顾念。
“”咱们干啥要得罪他们？一个床位而已，妈不怕这个。”
“妈，你马上要做手术了，如果做完手术之后在门口吹了风，对身体恢复没啥好处。
刚才那姑娘的母亲也跟我说了，他们看的是肾病和咱们不是一回事儿，过两天就要转病房的。
就为了她舒服几天，咱们非要让出来床位，凭什么呀？”
徐敏一听这话立刻就点点头。
“原来他们跟咱们不算是一个病啊，我还以为这么年纪轻轻就得了癌症。
和我一样，所以想着让点儿这小姑娘也行，既然她看肾病住两天，何必还在这里闹腾。
也不给她爹娘丢脸？
我看呀，这城里人教孩子也教的不好。你瞅一瞅，把好好一个孩子教成啥样儿？”
顾念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旁边床上的女孩儿立刻翻了个白眼儿，冷哼一声。
显然是没有听到他们说话，如果听到他们说话的话，估计就不能如此镇定。
不过女孩子显然有点儿娇气，把两张床之间的窗帘儿拉上了。
那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弄得病房里其他人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陆八斤赶来病房陪妻子，其实还没做手术，基本上徐敏这里也不需要人陪。
可是陆八斤和徐敏两口子感情很好，妻子得了这么严重的病，在陆八斤心里，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妻子没了。
陆深听说去给部队打电话请假，毕竟他这一次请假没请这么长时间。
顾念走到医院门口，迎面就撞上了一群人。
一抬头就对上了傅城那双眼睛。
“哎呦，小妞儿，走路不长眼睛啊，还专门往哥哥怀里撞。”
旁边的人流里流气，伸手就去拉顾念。
傅城笑嘻嘻的，抢先一步，一双手就把顾念从地上捞起来。
“哎呦，妹妹，我来扶你，这么漂亮的妹妹，可是很少见。妹妹，哪里人啊？有没有结婚啊？怎么样看得上哥哥吗？哥哥可是单身汉，就差一个漂亮的媳妇。”
一群人立刻起哄，吹起了口哨。
顾念脸色一沉，一个巴掌拍开了傅城的手。
“你们知不知道这叫什么？我喊一声耍流氓，后果是啥？你们知道吗？警察立刻就能把你们抓进去。想进大牢是不是？”
傅城意犹未尽的松开了手，那一脸的遗憾，
“哎呦，这小妞儿挺厉害呀，脾气还挺爆。”
“得得得，我们惹不起，惹不起还不行，我们可不是流氓，走走走快，咱哥还在医院里等着咱们去看人呢。”
一群人吹着口哨离开，顾念回过头，愣愣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
傅城现在的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脱去了军装，穿上了当下流行的喇叭裤，脚上是皮鞋，梳着大背头。
最重要的是还顶了一副蛤蟆镜。
看这副样子就不像是好人，尤其是他脸上的神情，带了溜里溜气之后变得油滑。
顾念捏了捏自己手里的纸条，刚才傅城借着拉她的那一瞬间，给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顾念心里一紧，她知道傅城去出任务，但是不知道傅城是出什么任务，却没有想到在北京居然能碰到傅城。
主要是碰到这样的傅城。
一扭头就看到了陆深。
“你在医院门口发什么呆呀？是不是这两天累着，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陆深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还有一些担忧。
顾念看了一眼陆深，在想了想医院里的傅城，他们俩不能撞到，如果撞到的话，很容易出事儿。
万一陆深没反应过来。
傅城的身份就容易曝光。
“我想去找一下外科主任，要不然你陪我去一趟，咱们看看能不能请外科主任给咱妈插一个队。”
陆深一听这话点点头，跟着顾念就没有进医院一起朝外走去。
“我又打电话请了半个月的假，可是领导跟我说了最多半个月不能再延期。”
陆深一边担心母亲的手术做完之后，自己还有没有时间陪在母亲身边。
“你放心吧，要是部队上有事儿，你就先回你身边有我和爹呢，实在不行给大哥，二哥打个电话，让他们赶过来也来得及。”
两人朝着外科医生的家走去，其实陆深一开始就已经打听过了。
只不过一直没机会上门。
两人在门口的供销社犹豫了一下，空手上门肯定不合适，尤其是求人家办事儿。
顾念大方的买了两瓶酒，两条烟又买了一些麦乳精，奶粉什么的。
陆深拎着网兜，脸色有点儿涨红，他这样的人不习惯给别人送礼。
顾念看他表情有点儿尴尬，就从他手里把网兜接了过去。
“一会儿去了，你别再言辞上得罪人家，哪怕就是人家不乐意，咱也不能表现出不高兴。”
陆深苦笑，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就是个废物，干啥啥不行？”
“我没那么想，但是我觉得外科主任也不是一般人，人家习惯了高高在上。
而你也是军人，也习惯了受人尊敬。
这会儿万一你们俩之间没碰撞出火花，反而擦枪走火，那就麻烦了，最后受罪的还不是咱娘。”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为了咱娘啥都能忍。”
陆深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白活了。
来到了外科主任家门口，实际上外科主任住的是楼房，这年头儿住的起楼房的都不是一般人。
这楼房还不是筒子楼，而是家属楼，虽然只有三层，但是这样的家属楼已经非常难得。
外科主任家住在2楼。
这个时间点儿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
两人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上楼去这个时间点去别人家，根本不像是找人家办事儿，这简直就是蹭饭，也没这么没有眼色的人。
两人坐在楼下的树荫底下。
陆深去买了两个干饼子，两人啃着饼子，等着时间过去，到了两点多再上楼去找人比较合适。
结果没成想他们手里的饼子还没啃完，娃突然见到二楼的窗户里冒出了滚滚浓烟，这浓烟的浓烈程度，一看就知道屋子里起火了。
顾念蹭了一下，站起身拉了一把陆深，
“你快看。”
陆深看了一眼，立刻把饼子塞到了顾念的手里。
“你赶紧去喊人，还有给消防队打电话。”
没等顾念说话，已经一口气儿冲进了楼里。
顾念看了看四周，只好放开嗓子喊道。
“救火啊，着火了。”
这一嗓子很管用，家家户户从窗户里探出脑袋，看到顾念站在楼下指着二楼，同时他们也看到了浓烟。
不少人立刻冲了出来。
就在这时，2楼的窗子突然被打破，窗子从里面推开了。
一个女人抱着怀里的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探出头来，拼命的喘着气。
大声的哭喊着，
“救命啊，救救我们！”
眼看着女人身后不光有浓烟，还有烈焰滚滚，这会儿顾念知道这绝对是千钧一发。
眼看着火苗朝着女人和孩子卷了过来，女人已经拼命的爬上了窗台，可是从窗户到楼底下高度不高。
但是看着也够吓人的。
顾念看了一眼女人怀里的孩子，再看了看周围围观的群众，已经有人拿着水桶和脸盆接了水冲了进去，但是很多人只能无助的站在底下围观。
顾念眼瞅着女人和孩子已经在窗台上站不住了，因为更多的火焰和浓烟朝他们卷了过来。
顾念看了看钢丝绳上晾晒的被子，显然是有人趁着夏天把冬天的被褥拿出来晾晒，然后保存。
直接上去把被子扯了下来，朝周围的群众喊道，
“大家来帮忙，拿被子接着他们。”
众人一下子醒悟过来，不少人冲了上来帮忙几个年轻力壮的用两张被子在底下撑开了一张大网。
“我们接着你们快往下跳，抱着孩子赶紧跳。”
女人看了看底下的被子，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犹豫了一下。
“你们先接着孩子。”
孩子早就吓得哇哇大哭，这会儿被女人一下子抛了出去，孩子跌落在被子上好，在有惊无险。
顾念一把把孩子从被子上捞到怀里，一边轻声的哄着，一边示意女人继续往下跳。
半个小时之后，消防队员来了，洒水车开不进来，但是好在火已经被提前扑灭了，陆深带着楼道里的人把二楼的这户人家的门都砸破了。
满身都是烟灰，房子几乎烧掉了大半，多亏他们抢救及时，不然的话就会烧到隔壁的房子，不少邻居都有点儿后怕。
所幸的是女人和孩子都没有受重伤，女人胳膊上有轻微的烧伤，但是并不严重。
孩子吓到了，虽然哭闹，但是没受伤。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看到女人和孩子急忙扑过来。
“怎么了这是我不就是出去了一趟，怎么就成这样了？”
女人哭着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原来锅上炖着排骨，孩子哭闹的想睡觉，所以他就进屋去哄孩子了，结果把炉子上的锅给忘了。
谁能想到锅被烧干之后引燃了锅盖上搭着的抹布。
然后就不用说了，这场火灾就是这么烧起来的，尤其是火烧起来之后，从厨房蔓延出来，门口就被堵住了，女人带着孩子根本无路可逃。
要不是陆深提醒从屋子里用板凳砸破了玻璃，估计女人和孩子根本逃不出去。
中年男子热情的感谢了陆深，又感谢了顾念，毕竟女人说了，如果不是顾念的话，他们母子两个现在还不知道是啥样儿。
把女人和孩子送到了医院。
顾念和陆深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就是他们上门要拜访的外科主任。
沈 主任看着妻子的伤口包扎之后，抱着孩子连连对他们俩感激不尽。
“谢谢你们二位。”
陆深连连说不用感谢，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顾念却笑着说。
“沈主任，其实我们今天是专门去找你的，没想到误打误撞，阴差阳错有了这回事儿。你也不用特意感谢我们，我们，我们其实居心不良。”
顾念幽默的话，让沈主任一下子就笑了，看了看顾念手里还死死拎着的网兜，还有那摔破的酒瓶子和摔的变形的麦乳精瓶子。
“我明白了，你们二位是不是来找我做手术的？”
这年头儿往自己家送礼的人太多了。
“沈主任，我也不瞒着你，我们俩本来今天就是去您家的，我母亲身体不好，胃癌早期，所以想请您能不能给我母亲做手术？”
顾念一点儿都没藏着掖着，到了这会儿了，要说不让人家感谢救命之恩，那是假话，明明有求于人干脆一点儿，把这话说出来。
沈主任看了一眼顾念，不由的笑了。
“小顾同志，我真的佩服你的爽朗，就冲你这个真诚劲儿，你母亲的手术我肯定要做，救命恩人的母亲，我要是再不给做手术，那不成了白眼狼。”
大家哈哈大笑。
江云书在听到母亲这个词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一松。
轻松的同时却有些失落。
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怎么会认为只要听到姓顾的就是那一家人吗？
看到女孩儿拒绝的这么决绝，江云书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姑娘一看就是从小地方来的，毕竟本地人和外地人的穿着打扮还是有很大区别。
可是这傲气的劲儿居然比她一个本地人还要大。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她身居高位当惯了干部，已经习惯了别人听从自己的指挥。
虽然看起来她性格温和，很好说话，但是实际上骨子里还有一种当干部的那种高高在上。
刚才那番话看起来像是商量，实际上她私下里认为这姑娘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主动同意把床位让出来。
这样的结果，显然出乎她的意料。
也让江云书心里很不舒服，对于眼前的女孩儿略微有些不喜。
沈家两口子费尽心机劝了半天女孩儿，总算是把女孩儿劝住，在靠近门口的床铺上安顿下来。
不过显然得罪了女孩儿之后，换来的就是女孩儿对顾念和徐敏那是一脸的看不惯。
徐敏到底是从乡下来的，心里有些紧张。
看到对方的这表情，到底还是有点受不了！低声的问顾念。
“”咱们干啥要得罪他们？一个床位而已，妈不怕这个。”
“妈，你马上要做手术了，如果做完手术之后在门口吹了风，对身体恢复没啥好处。
刚才那姑娘的母亲也跟我说了，他们看的是肾病和咱们不是一回事儿，过两天就要转病房的。
就为了她舒服几天，咱们非要让出来床位，凭什么呀？”
徐敏一听这话立刻就点点头。
“原来他们跟咱们不算是一个病啊，我还以为这么年纪轻轻就得了癌症。
和我一样，所以想着让点儿这小姑娘也行，既然她看肾病住两天，何必还在这里闹腾。
也不给她爹娘丢脸？
我看呀，这城里人教孩子也教的不好。你瞅一瞅，把好好一个孩子教成啥样儿？”
顾念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旁边床上的女孩儿立刻翻了个白眼儿，冷哼一声。
显然是没有听到他们说话，如果听到他们说话的话，估计就不能如此镇定。
不过女孩子显然有点儿娇气，把两张床之间的窗帘儿拉上了。
那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弄得病房里其他人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陆八斤赶来病房陪妻子，其实还没做手术，基本上徐敏这里也不需要人陪。
可是陆八斤和徐敏两口子感情很好，妻子得了这么严重的病，在陆八斤心里，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妻子没了。
陆深听说去给部队打电话请假，毕竟他这一次请假没请这么长时间。
顾念走到医院门口，迎面就撞上了一群人。
一抬头就对上了傅城那双眼睛。
“哎呦，小妞儿，走路不长眼睛啊，还专门往哥哥怀里撞。”
旁边的人流里流气，伸手就去拉顾念。
傅城笑嘻嘻的，抢先一步，一双手就把顾念从地上捞起来。
“哎呦，妹妹，我来扶你，这么漂亮的妹妹，可是很少见。妹妹，哪里人啊？有没有结婚啊？怎么样看得上哥哥吗？哥哥可是单身汉，就差一个漂亮的媳妇。”
一群人立刻起哄，吹起了口哨。
顾念脸色一沉，一个巴掌拍开了傅城的手。
“你们知不知道这叫什么？我喊一声耍流氓，后果是啥？你们知道吗？警察立刻就能把你们抓进去。想进大牢是不是？”
傅城意犹未尽的松开了手，那一脸的遗憾，
“哎呦，这小妞儿挺厉害呀，脾气还挺爆。”
“得得得，我们惹不起，惹不起还不行，我们可不是流氓，走走走快，咱哥还在医院里等着咱们去看人呢。”
一群人吹着口哨离开，顾念回过头，愣愣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
傅城现在的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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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还顶了一副蛤蟆镜。
看这副样子就不像是好人，尤其是他脸上的神情，带了溜里溜气之后变得油滑。
顾念捏了捏自己手里的纸条，刚才傅城借着拉她的那一瞬间，给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顾念心里一紧，她知道傅城去出任务，但是不知道傅城是出什么任务，却没有想到在北京居然能碰到傅城。
主要是碰到这样的傅城。
一扭头就看到了陆深。
“你在医院门口发什么呆呀？是不是这两天累着，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陆深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还有一些担忧。
顾念看了一眼陆深，在想了想医院里的傅城，他们俩不能撞到，如果撞到的话，很容易出事儿。
万一陆深没反应过来。
傅城的身份就容易曝光。
“我想去找一下外科主任，要不然你陪我去一趟，咱们看看能不能请外科主任给咱妈插一个队。”
陆深一听这话点点头，跟着顾念就没有进医院一起朝外走去。
“我又打电话请了半个月的假，可是领导跟我说了最多半个月不能再延期。”
陆深一边担心母亲的手术做完之后，自己还有没有时间陪在母亲身边。
“你放心吧，要是部队上有事儿，你就先回你身边有我和爹呢，实在不行给大哥，二哥打个电话，让他们赶过来也来得及。”
两人朝着外科医生的家走去，其实陆深一开始就已经打听过了。
只不过一直没机会上门。
两人在门口的供销社犹豫了一下，空手上门肯定不合适，尤其是求人家办事儿。
顾念大方的买了两瓶酒，两条烟又买了一些麦乳精，奶粉什么的。
陆深拎着网兜，脸色有点儿涨红，他这样的人不习惯给别人送礼。
顾念看他表情有点儿尴尬，就从他手里把网兜接了过去。
“一会儿去了，你别再言辞上得罪人家，哪怕就是人家不乐意，咱也不能表现出不高兴。”
陆深苦笑，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就是个废物，干啥啥不行？”
“我没那么想，但是我觉得外科主任也不是一般人，人家习惯了高高在上。
而你也是军人，也习惯了受人尊敬。
这会儿万一你们俩之间没碰撞出火花，反而擦枪走火，那就麻烦了，最后受罪的还不是咱娘。”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为了咱娘啥都能忍。”
陆深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白活了。
来到了外科主任家门口，实际上外科主任住的是楼房，这年头儿住的起楼房的都不是一般人。
这楼房还不是筒子楼，而是家属楼，虽然只有三层，但是这样的家属楼已经非常难得。
外科主任家住在2楼。
这个时间点儿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
两人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上楼去这个时间点去别人家，根本不像是找人家办事儿，这简直就是蹭饭，也没这么没有眼色的人。
两人坐在楼下的树荫底下。
陆深去买了两个干饼子，两人啃着饼子，等着时间过去，到了两点多再上楼去找人比较合适。
结果没成想他们手里的饼子还没啃完，娃突然见到二楼的窗户里冒出了滚滚浓烟，这浓烟的浓烈程度，一看就知道屋子里起火了。
顾念蹭了一下，站起身拉了一把陆深，
“你快看。”
陆深看了一眼，立刻把饼子塞到了顾念的手里。
“你赶紧去喊人，还有给消防队打电话。”
没等顾念说话，已经一口气儿冲进了楼里。
顾念看了看四周，只好放开嗓子喊道。
“救火啊，着火了。”
这一嗓子很管用，家家户户从窗户里探出脑袋，看到顾念站在楼下指着二楼，同时他们也看到了浓烟。
不少人立刻冲了出来。
就在这时，2楼的窗子突然被打破，窗子从里面推开了。
一个女人抱着怀里的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探出头来，拼命的喘着气。
大声的哭喊着，
“救命啊，救救我们！”
眼看着女人身后不光有浓烟，还有烈焰滚滚，这会儿顾念知道这绝对是千钧一发。
眼看着火苗朝着女人和孩子卷了过来，女人已经拼命的爬上了窗台，可是从窗户到楼底下高度不高。
但是看着也够吓人的。
顾念看了一眼女人怀里的孩子，再看了看周围围观的群众，已经有人拿着水桶和脸盆接了水冲了进去，但是很多人只能无助的站在底下围观。
顾念眼瞅着女人和孩子已经在窗台上站不住了，因为更多的火焰和浓烟朝他们卷了过来。
顾念看了看钢丝绳上晾晒的被子，显然是有人趁着夏天把冬天的被褥拿出来晾晒，然后保存。
直接上去把被子扯了下来，朝周围的群众喊道，
“大家来帮忙，拿被子接着他们。”
众人一下子醒悟过来，不少人冲了上来帮忙几个年轻力壮的用两张被子在底下撑开了一张大网。
“我们接着你们快往下跳，抱着孩子赶紧跳。”
女人看了看底下的被子，又看了看怀里的孩子，犹豫了一下。
“你们先接着孩子。”
孩子早就吓得哇哇大哭，这会儿被女人一下子抛了出去，孩子跌落在被子上好，在有惊无险。
顾念一把把孩子从被子上捞到怀里，一边轻声的哄着，一边示意女人继续往下跳。
半个小时之后，消防队员来了，洒水车开不进来，但是好在火已经被提前扑灭了，陆深带着楼道里的人把二楼的这户人家的门都砸破了。
满身都是烟灰，房子几乎烧掉了大半，多亏他们抢救及时，不然的话就会烧到隔壁的房子，不少邻居都有点儿后怕。
所幸的是女人和孩子都没有受重伤，女人胳膊上有轻微的烧伤，但是并不严重。
孩子吓到了，虽然哭闹，但是没受伤。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看到女人和孩子急忙扑过来。
“怎么了这是我不就是出去了一趟，怎么就成这样了？”
女人哭着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原来锅上炖着排骨，孩子哭闹的想睡觉，所以他就进屋去哄孩子了，结果把炉子上的锅给忘了。
谁能想到锅被烧干之后引燃了锅盖上搭着的抹布。
然后就不用说了，这场火灾就是这么烧起来的，尤其是火烧起来之后，从厨房蔓延出来，门口就被堵住了，女人带着孩子根本无路可逃。
要不是陆深提醒从屋子里用板凳砸破了玻璃，估计女人和孩子根本逃不出去。
中年男子热情的感谢了陆深，又感谢了顾念，毕竟女人说了，如果不是顾念的话，他们母子两个现在还不知道是啥样儿。
把女人和孩子送到了医院。
顾念和陆深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就是他们上门要拜访的外科主任。
沈 主任看着妻子的伤口包扎之后，抱着孩子连连对他们俩感激不尽。
“谢谢你们二位。”
陆深连连说不用感谢，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顾念却笑着说。
“沈主任，其实我们今天是专门去找你的，没想到误打误撞，阴差阳错有了这回事儿。你也不用特意感谢我们，我们，我们其实居心不良。”
顾念幽默的话，让沈主任一下子就笑了，看了看顾念手里还死死拎着的网兜，还有那摔破的酒瓶子和摔的变形的麦乳精瓶子。
“我明白了，你们二位是不是来找我做手术的？”
这年头儿往自己家送礼的人太多了。
“沈主任，我也不瞒着你，我们俩本来今天就是去您家的，我母亲身体不好，胃癌早期，所以想请您能不能给我母亲做手术？”
顾念一点儿都没藏着掖着，到了这会儿了，要说不让人家感谢救命之恩，那是假话，明明有求于人干脆一点儿，把这话说出来。
沈主任看了一眼顾念，不由的笑了。
“小顾同志，我真的佩服你的爽朗，就冲你这个真诚劲儿，你母亲的手术我肯定要做，救命恩人的母亲，我要是再不给做手术，那不成了白眼狼。”
大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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