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海是下午两点才从江镇市里到鱼塘的。
他的精神看上去非常好，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跟姐姐还有姥姥见面了。
昨天回家之后，吕大海打算连夜就回来，但实在买不到票了，所以才拖到今天早上。
一回来之后，他就立即安排姥姥去市里的医院。
第一人民医院的床位非常紧张，而且他也怕价格太贵。
虽然张建军说全包了，但自己不能这么白拿人家的钱，于是他就安排在了其他医院。
一中午，他都在奔来跑去办理住院手续和安顿姐姐，才忙完，就马不停蹄赶回来了。
看到他回来，一个已经被陈海国知会过的工人立即跑去找陈海国。
陈海国第一时间赶来，他才找上吕大海，结果就听到卡车的声音远远传来。
陈海国的视力好，一眼认出这不就是早上来他们生产田抢钱的卡车吗？
不过看方向，它似乎是朝鱼塘这边驶来了，并没有上对面那条更宽阔的路。
那条更宽阔的路，正好可以开到生产田的大门。
听到卡车的动静，鱼塘这边的工人们都出来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童朝滨也在其中。
他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脸上的神色非常难看。
听到外面的动静，他先训斥众人回去干活，然后才走了出去。
看到那辆卡车是朝这边的大门过来，童朝滨皱眉问旁边的人：“今天有出货的安排吗？”
另一个工人摇头：“今天没有，会计也没说啊！”
童朝滨道：“怪事！”
卡车缓缓开来，在大门口停下。
司机嘴巴里叼着一根烟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拿着一张货单。
看到童朝滨，司机伸手递来：“喏！我来拿鱼的！准备好了没啊？”
“什么玩意儿啊你就拿鱼！”童朝滨骂道。
他接过单子，低头朝上面的印章一看，还真的挺像回事。
“什么什么玩意儿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这个司机是一个暴脾气，也是张荣华特意选的一个看上去就非常不好惹的人。
“我现在是来拿鱼的，你别告诉我，你们鱼都没有捞上来！”
“建军农副产品，”童朝滨念着上面的盖章，顿了顿，忽然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陈海国，“喂，陈海国，你过来！”
司机寻着这话也朝那儿看去。
一看到陈海国，司机立即道：“哎！这个人我认识，今天早上我还去他们田里拿过货呢！
正好你在这儿，来来来，你告诉他，我今天早上在你那边拿没拿到货啊？”
“你还说呢，今天早上你那个单子根本就是假的！”陈海国暴怒，“我们老板都说了，要是再看到你，就给你抓警察局去！”
司机一愣，紧跟着大怒，手指头差点没戳到陈海国的鼻子：“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你要把谁给抓到警察局去？
我这里的货单可都是齐全的！
今天这个鱼你们敢不给我，让我白跑这一趟，那你们就等着吧！
你们这两边的生意，都别想做了！”
陈海国也怒了：“你他妈的试试看！别以为你开着大卡车就了不起，这辆大卡车又不是你的！你装啥大尾巴狼？”
吕大海见状赶紧道：“别吵了别吵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说清楚！”
童朝滨在旁边捏着这张订单看着他们吵架，并没有要去拦的意思。
司机怒骂：“没什么可说清楚的！我就是带着这张单子来的，你们按照单子上面把鱼给我，我把货拖回去就可以交差了！”
陈海国道：“要货没有！要屁我现在就放给你！”
司机忍无可忍：“我看你是真的在找死！”
他抡起大拳头就朝陈海国的脸上砸去。
陈海国本来就是一个干活的，身高体壮，否则张建军也不会让他当一个小队的队长。
他挨了这么一拳哪里能忍？
随即他捏起拳头，也朝司机的脸上砸了过去。
旁边的工人们哗然，赶紧都冲上来拉架。
童朝滨也过来装模作样拦了一下。
费了半天功夫，司机和陈海国终于被拉开。
童朝滨叫道：“好了好了，不就是要货吗？这货单是齐全的，上面还有盖章和张老板的名字，那这就没问题啊！
你等着，鱼我们这就给你打上来！”
结果这些话没有得到那司机的半点认可。
司机张开嘴巴，一口唾沫就吐在了他的脸上。
童朝滨大怒：“你干嘛！”
“现在才给我打鱼是吗？你浪费谁的时间呢？你知道我这车开出去拉一趟货要多少钱吗？
你现在把我的时间浪费了，算谁的？”
“你，你神经病啊！”童朝滨怒吼，“那今天这鱼，你也别想要了！
你这张单子，就是假的！”
说完，童朝滨把手里的货单揉做一团，直接朝着司机的脸上扔去。
司机挨了这么一下，再度暴怒，冲上来就要打童朝滨。
但这一次他没法得逞，周围拉架的工人还拉着他呢。
就这样又闹又吵，鱼塘这边，一条鱼都没有让司机捞着。
僵持了差不多半小时，因为还有下一趟的货要赶，怕时间赶不上，司机咽下一肚子的火气开着车走了。
离开之前他还放下一句狠话，说这笔违约金有的他们赔了。
看着司机离开，陈海国才拉着吕大海去打电话。
张建军早就从报社回来了，一直就在钉子的病房里坐着。
因为又是护士来喊的，张建军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老麻烦她们。
“喂，”张建军过去接电话，“哪位？”
没办法，他今天的电话业务实在繁忙。
“是我，老板！”陈海国道。
他把刚才发生在鱼塘的事情先说完，这才提到吕大海。
张建军道：“把电话给吕大海。”
“嗯！”
陈海国看向吕大海：“老板找你。”
吕大海赶紧接过电话。
陈海国本来打算在旁边听一会儿，忽然眼睛一转，隐隐觉察外面有人在偷听。
陈海国悄悄摸过去，透过窗户往下面瞄，就看到童朝滨鬼鬼祟祟地蹲着，耳朵贴着门框。
似乎有所感，童朝滨下意识回头。
一看到陈海国的脸，童朝滨吓了一跳。
然后他很不自在地爬起，拧开门要进来。
结果，门是反锁的。
他的精神看上去非常好，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跟姐姐还有姥姥见面了。
昨天回家之后，吕大海打算连夜就回来，但实在买不到票了，所以才拖到今天早上。
一回来之后，他就立即安排姥姥去市里的医院。
第一人民医院的床位非常紧张，而且他也怕价格太贵。
虽然张建军说全包了，但自己不能这么白拿人家的钱，于是他就安排在了其他医院。
一中午，他都在奔来跑去办理住院手续和安顿姐姐，才忙完，就马不停蹄赶回来了。
看到他回来，一个已经被陈海国知会过的工人立即跑去找陈海国。
陈海国第一时间赶来，他才找上吕大海，结果就听到卡车的声音远远传来。
陈海国的视力好，一眼认出这不就是早上来他们生产田抢钱的卡车吗？
不过看方向，它似乎是朝鱼塘这边驶来了，并没有上对面那条更宽阔的路。
那条更宽阔的路，正好可以开到生产田的大门。
听到卡车的动静，鱼塘这边的工人们都出来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童朝滨也在其中。
他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脸上的神色非常难看。
听到外面的动静，他先训斥众人回去干活，然后才走了出去。
看到那辆卡车是朝这边的大门过来，童朝滨皱眉问旁边的人：“今天有出货的安排吗？”
另一个工人摇头：“今天没有，会计也没说啊！”
童朝滨道：“怪事！”
卡车缓缓开来，在大门口停下。
司机嘴巴里叼着一根烟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拿着一张货单。
看到童朝滨，司机伸手递来：“喏！我来拿鱼的！准备好了没啊？”
“什么玩意儿啊你就拿鱼！”童朝滨骂道。
他接过单子，低头朝上面的印章一看，还真的挺像回事。
“什么什么玩意儿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这个司机是一个暴脾气，也是张荣华特意选的一个看上去就非常不好惹的人。
“我现在是来拿鱼的，你别告诉我，你们鱼都没有捞上来！”
“建军农副产品，”童朝滨念着上面的盖章，顿了顿，忽然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陈海国，“喂，陈海国，你过来！”
司机寻着这话也朝那儿看去。
一看到陈海国，司机立即道：“哎！这个人我认识，今天早上我还去他们田里拿过货呢！
正好你在这儿，来来来，你告诉他，我今天早上在你那边拿没拿到货啊？”
“你还说呢，今天早上你那个单子根本就是假的！”陈海国暴怒，“我们老板都说了，要是再看到你，就给你抓警察局去！”
司机一愣，紧跟着大怒，手指头差点没戳到陈海国的鼻子：“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你要把谁给抓到警察局去？
我这里的货单可都是齐全的！
今天这个鱼你们敢不给我，让我白跑这一趟，那你们就等着吧！
你们这两边的生意，都别想做了！”
陈海国也怒了：“你他妈的试试看！别以为你开着大卡车就了不起，这辆大卡车又不是你的！你装啥大尾巴狼？”
吕大海见状赶紧道：“别吵了别吵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说清楚！”
童朝滨在旁边捏着这张订单看着他们吵架，并没有要去拦的意思。
司机怒骂：“没什么可说清楚的！我就是带着这张单子来的，你们按照单子上面把鱼给我，我把货拖回去就可以交差了！”
陈海国道：“要货没有！要屁我现在就放给你！”
司机忍无可忍：“我看你是真的在找死！”
他抡起大拳头就朝陈海国的脸上砸去。
陈海国本来就是一个干活的，身高体壮，否则张建军也不会让他当一个小队的队长。
他挨了这么一拳哪里能忍？
随即他捏起拳头，也朝司机的脸上砸了过去。
旁边的工人们哗然，赶紧都冲上来拉架。
童朝滨也过来装模作样拦了一下。
费了半天功夫，司机和陈海国终于被拉开。
童朝滨叫道：“好了好了，不就是要货吗？这货单是齐全的，上面还有盖章和张老板的名字，那这就没问题啊！
你等着，鱼我们这就给你打上来！”
结果这些话没有得到那司机的半点认可。
司机张开嘴巴，一口唾沫就吐在了他的脸上。
童朝滨大怒：“你干嘛！”
“现在才给我打鱼是吗？你浪费谁的时间呢？你知道我这车开出去拉一趟货要多少钱吗？
你现在把我的时间浪费了，算谁的？”
“你，你神经病啊！”童朝滨怒吼，“那今天这鱼，你也别想要了！
你这张单子，就是假的！”
说完，童朝滨把手里的货单揉做一团，直接朝着司机的脸上扔去。
司机挨了这么一下，再度暴怒，冲上来就要打童朝滨。
但这一次他没法得逞，周围拉架的工人还拉着他呢。
就这样又闹又吵，鱼塘这边，一条鱼都没有让司机捞着。
僵持了差不多半小时，因为还有下一趟的货要赶，怕时间赶不上，司机咽下一肚子的火气开着车走了。
离开之前他还放下一句狠话，说这笔违约金有的他们赔了。
看着司机离开，陈海国才拉着吕大海去打电话。
张建军早就从报社回来了，一直就在钉子的病房里坐着。
因为又是护士来喊的，张建军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老麻烦她们。
“喂，”张建军过去接电话，“哪位？”
没办法，他今天的电话业务实在繁忙。
“是我，老板！”陈海国道。
他把刚才发生在鱼塘的事情先说完，这才提到吕大海。
张建军道：“把电话给吕大海。”
“嗯！”
陈海国看向吕大海：“老板找你。”
吕大海赶紧接过电话。
陈海国本来打算在旁边听一会儿，忽然眼睛一转，隐隐觉察外面有人在偷听。
陈海国悄悄摸过去，透过窗户往下面瞄，就看到童朝滨鬼鬼祟祟地蹲着，耳朵贴着门框。
似乎有所感，童朝滨下意识回头。
一看到陈海国的脸，童朝滨吓了一跳。
然后他很不自在地爬起，拧开门要进来。
结果，门是反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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