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闻蝉扑在人怀里仰头,显而易见地慌张起来。

  虽说今日是被算计过来的,一切都能解释,可被他当面撞破自己和檀颂在一间屋里,刚成婚时他百般嫌恶的反应,又顿时涌现。

  她刚刚应该……没说什么叫他不高兴的话吧?

  谢云章并不答话,深黑的眸子从她面颊扫过,又望向她身后追来的檀颂。

  两个男人目光交汇,如同互扎了对方一刀。

  随后谢云章握起身前女人的手,轻轻捏了捏,“手怎么这么凉?”

  “我……”

  “吓到了吧。”谢云章二话不说,褪下自己的大氅,裹到她身上。

  随后轻轻扯她一下,几乎完全用自己的身形将她遮挡,不肯叫旁人看去半分。

  闻蝉一紧张就会手脚泛凉,其实后背发了虚汗。

  可既然谢云章把衣裳给她了,此刻她也乖乖裹着,并未反驳。

  “来人——”

  随着谢云章一声高喝,几个眼熟的护院涌进来。

  他冷声道:“今日贼人擅闯国公府,立刻拿下!”

  檀颂形单影只,立刻朝院里看去。

  齐婉贞已经不在那里了。

  到底是他无权无势,飞蛾扑火般来了,又毫无还手之力。

  被两个粗壮的护院按倒在地时,他甚至想着:或许自己真的不如这个男人。

  他就是那样有手段,能让原本一心一意的夫人,为他回心转意。

  而自己……自己却不能。

  “你别伤他。”

  脊梁被按着,头颅低着,檀颂听见夫人在为自己求情。

  看来自己是真的很没用啊……

  谢云章则蹙眉向她望去。

  她仰起的面庞写满了急切,仿佛他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会把他前一个男人大卸八块。

  闻蝉此时顾不上他那点情绪,继续提议道:“把他悄悄送出府去,找人看着他就好。此地不宜久留,我怕……会有人寻过来。”

  她句句有理,此处又人多眼杂,谢云章不好多言。

  当即吩咐:“照夫人说的办。”

  檀颂被压出门时,眼光死死盯着她。

  可闻蝉低着头,始终没再多给他一个眼神。

  已经出来很久了,她和谢云章还得回宴上去。

  行至半路,却见青萝火急火燎跑来。

  原来她见谢云章来了,齐婉贞却走了,生怕她们再兴波浪,便立刻回到了宴上。

  谁知园子里戏散场了,人也走得稀稀拉拉。

  “少夫人,奴婢听说,听说忠勤伯世子,落水了!”

  “什么?”

  李绍落水了?

  “救起来了吗?人在哪儿?”

  “听说是救起来了,送去了慕姑娘那里,老太太主母她们都过去了!”

  闻蝉也赶紧拉着谢云章,动身前往。

  慕苓的小院里。

  忠勤伯夫妇,和国公府三位长辈都围在一旁,看着躺在榻上的李绍。

  王妗自然也在,瞧见她和谢云章来,忙迎上前。

  “姐姐来了!”靠近时,她对人眨眨眼,又摇摇头。

  闻蝉便立刻会意,李绍应当并无大碍。

  床边站得最近的是李缨,见了人,立刻开始念叨:“我都跟你说了,天那样黑,别往池边走别往池边走,你倒好,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吧,害得爹娘姐姐,都替你担心!”

  话音刚落,床上“昏迷不醒”的小人咳了咳,忽然就坐起身,往地上吐了口水。

  “呀!”李缨故作惊讶地弯下身,“你醒啦?有没有事?”

  忠勤伯夫妇相视一眼,早看出了端倪,却也只能装出爱子心切的模样,纷纷围上前。

  国公夫人和老太太更是狠松一口气。

  不似国公府人丁昌盛,忠勤伯只有一位妻子,一个儿子。

  若折在国公府,那真是天大的罪孽。

  国公夫人转头看见闻蝉,想到今日就这样被她逃过一劫,心里又是大大的失望。

  “陪人换个衣裳,怎么去了这么久?”计谋不成,却忍不住再刺她几句。

  闻蝉此刻只装没听见,上前去看李绍。

  十岁的男孩儿,脸颊生了些肉,眼睛亮亮的,却也故弄玄虚似的冲他眨眼。

  还好,他没事。

  这场各怀鬼胎的生辰宴,就这样闹哄哄地落幕了。

  慕苓看过,说李绍虽呛了几口水,好在无甚大碍。

  老太太上了年纪,夜里熬不住,先行回去。

  国公夫人又陪了会儿,忠勤伯便告辞了。

  闻蝉立刻道:“我送送你们。”

  离了国公府众人的视线,李绍把所有事都交代了:

  “二姐说,长姐遇上了麻烦,问我肯不肯帮长姐;我说当然肯,二姐就要我跳进池子里,然后她再叫人来救我!”

  在此之前,闻蝉与这同父异母的弟弟交集并不多。

  听到他为替自己“调虎离山”,做了那样惊险的事,霎时有些说不出话,只望向李缨。

  李缨读出她眼中责备,坦然道:“他水性很好的,八岁就能横游一整条江!”

  因而忠勤伯夫妇听闻儿子落水时,首先不是担忧,而是诧异。

  那池塘才多大,李绍怎么会上不来?

  后来才得知,原来是闻蝉遇上了事,姐弟俩替她解围。

  忠勤伯亦宽慰道:“放心,绍儿没事。”

  闻蝉心底却泛起密密麻麻的自责,自责又拖累了忠勤伯府,甚至叫这么小的李绍也跟着涉险。

  自责之余,却又难免感激。

  将人一路送到国公府朱漆大门外,闻蝉还是蹲下来,把着李绍窄小的肩头问:“水里冷不冷呀?”

  李绍摇摇头,“长姐,我很聪明的,我等二姐把人叫来了,人走近了再跳下去,其实就在水里呆了一小小会儿。”

  年幼的男孩抬起手,肉乎乎的手指间只留一小条缝隙,自豪的模样引人忍俊不禁。

  闻蝉摸摸他尚且湿漉的脑袋,“长姐多谢你,过两日回家来看你,但是下回,不用你这样帮长姐。”

  “为什么?”

  “因为你还小,小孩子只要能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李绍似懂非懂,又说了句:“爹爹说我不是小孩了,我是男子汉大丈夫!”

  闻蝉没再反驳,又揉一揉他的脑袋,抬眼对上李缨。

  有个谢字跑到了嘴边,但开口却成了:“下回别再这样教唆弟弟。”

  “不是,”李缨差点没炸了,“我要是会水,我娘准我下江去游,今天跳下去的人就是我了!”

  “你有没有良心啊?是我告诉谢三,叫他去救你的,也是我帮你把这鸿门宴提前散了,你就跟我说这个?”

  李缨自打踏进国公府就受够的冷落,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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