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傍晚,夕阳从山的那头徐徐落下。

  夜幕悄悄地降临,颍川县西南的一座酒肆,

  朱红的大门旁,站着一名青年。

  他年岁不大,身着淡雅的青色长衫,衣摆随风轻轻摇曳。

  面容瘦削,却不失俊美,眉宇间透露出非凡的气质。

  一双眼睛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深邃又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他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一番从容不迫的风范,宛若游龙戏水,轻松自如。

  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看穿世间一切虚妄。

  即便是身处繁华之中,他依旧保持着淡然,仿佛外界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青年本姓郭名佳,表字奉元,乃是三国曹魏谋士郭奉孝的后人。

  幼年双亲双亡,天赋异禀,拜入颍川学院学艺三载。

  三载之后,他从学院里出来,前往邺城投亲。

  谁知,亲戚傍上了清河氏族崔氏

  不仅没收留郭佳,还将其逐出邺城。

  郭佳内心不平,回乡后遂改名为嘉

  和先祖同名,立志要有一番作为。

  此后,郭嘉和一群士子整天游山玩水,附庸风雅。

  而每当那群士子有疑难,郭嘉便为其出谋划策。

  渐渐地,郭嘉在当地博得了一个“小奉孝”的名号。

  言归正传,却说郭嘉站在酒肆旁,从怀里摸出酒壶。

  他低着头,怀抱着酒壶,脚步匆促地朝酒肆里而去。

  恰巧,一名身穿白衣、风姿奇表的男子迎面而来。

  郭嘉躲闪不及,撞到他怀里,脑袋磕在了额头上。

  “哎呦”男子微喊了一声,摸了摸额头上的包。

  他定睛一瞧,“呀”了一声,拉着郭嘉的衣袖。

  两人来到一旁的巷子里。

  白衣男子环顾左右,瞧见没人,低声地道:

  “郭奉元,这都什么时候了,汝还留恋酒肆里的酒。”

  郭嘉眼中透出一丝精光,抱着酒壶,义正言辞地道:

  “荀子衍,汝乃颍川荀氏嫡系,名门之后。

  朝中有人当官,不懂我等寒门庶子之苦。”

  郭嘉喝了口酒壶里的酒,面带红晕地道:

  “喝酒乃人生最欢乐之事。

  某曾言:今朝有酒醉今朝。”

  说罢,他脚步踉跄,欲朝巷子外走去。

  白衣青年看到此情,摇摇头,上前扶着郭嘉。

  他晃了晃郭嘉的身子,注视着他的眼眸:

  “郭奉元,汝给我清醒一点。

  我告诉汝一件天大的事情。

  汝之族叔郭宗义谋反事发。

  全家入狱,已被逐出族谱了!”

  话音刚落,郭嘉推开青年,醉眼迷离地道:

  “郭宗义犯事,跟某有什么关系?

  某离家多年,早就不认他是族叔。

  从父母血缘而论,某家和他全家

  都出了五服,血缘早已淡薄!”

  说完,郭嘉便从青年身旁而过,朝酒肆的方向而去。

  白衣青年眉头微皱,边追边喊:

  “郭奉元,不管怎么,汝好歹姓郭啊。

  万一,汝族叔被天子下令问斩诛族。

  汝也逃脱不了被杀,赶紧回家想辙!”

  郭嘉听后,转过身来,撇嘴对白衣青年道:

  “荀子衍,天下姓郭的多了。

  天子总不能因为一谋反案,

  而诛尽天下姓郭的人吧。”

  他说完这话,握着酒壶,转身就走。

  边走边说:

  “今日是月圆之夜,

  某去酒肆打壶酒,

  等会去子仲家畅饮。

  荀子衍,汝要来吗?”

  话落,白衣青年想了想,摆手道:

  “不了,我还要回家看小妹。

  难得她回家和我团聚一次。”

  说完,他朝郭嘉挥挥手,算是和他告别。

  随后,白衣青年嘴里嘟囔一声:

  “郭奉元,汝不听我劝,

  锋芒毕露,月盈则亏。

  迟早会遭遇大祸大劫!”

  言罢,他转过身,朝巷子的另一边走去。

  郭嘉耳尖,听到白衣青年嘟囔之言。

  他脸色微变,内心思忖,目送他离去。

  而后,郭嘉对月叹了一声,疾步离开此地。

  他去酒肆里打满一壶酒,从酒肆出来,向城东方向而行

  .......

  颍川县城东,一座幽深的庭院中

  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书生,坐在庭院里。

  他乃郭嘉的好友——姓戏名淑,字子仲。

  外号“鬼谋主”,祖上是曹魏谋臣戏志才。

  因祖上早逝,其后人遂改经商。

  西晋初期,戏家靠经商一度成中原大族。

  后因去河套贩马得罪当地蛮族。

  五胡乱华之际,戏氏一族大部分被乱兵所杀。

  少部分人随皇族南渡,南北朝时期才迁回中原。

  到戏子仲父辈一代,家道中落,不得不依附北齐。

  后北齐被北周所灭,没多久北周被北隋取代。

  他的父亲因陈病而亡,留下他一个遗腹子。

  其母带其隐居颍川,饱读诗书,不再问入仕之事

  ......

  戏子仲身姿挺拔,面庞俊朗,双眉如剑。

  细长的眼眸闪烁着犀利之光,仿佛能看透天象。

  他的发丝微微湿润,束于冠后,显得颇为文雅。

  青衫随风轻轻拂动,衫上绣有云鹤纹样,飘逸不失稳重。

  腰间系着玉质流苏,步履间叮当作响。

  他握着一柄翠竹制成的折扇,望月凝思。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砰砰”的声响。

  戏子仲边摇着折扇,边朝大门走去。

  数息,大门被他推开

  郭嘉一边擦着汗,一边对他说:

  “累死某了,下次兄长去打酒。”

  戏子仲接过酒壶,勾着唇,笑道:

  “好好,下次我去!”

  说完,两人慢慢地走到庭院的大桌前坐下。

  戏子仲拿了两个碗,满上酒:

  “奉元,你出去一趟有什么收获?”

  郭嘉喝了口酒,漫不经心地道:

  “遇到荀子衍,他跟我说我族叔谋反了。

  提醒我,让我速回族中想办法。”

  戏子仲听罢,凝视郭嘉,叹声道:

  “奉元,此事我也听说了。”

  郭嘉放下酒碗,眼露光芒,笑着道:

  “兄长消息灵通。郭宗义的确是我族叔。

  但我去邺城之前,已和他断绝关系!”

  戏子仲望着天空,摇头地道:

  “奉元,不可大意。我这几天夜观星象,发现星象变化。

  紫薇星呈双星争雄之态,我等之前推演之术或不准确。”

  郭嘉端起酒碗,将碗中之酒喝的一干二净。

  他摸出手帕,擦了擦嘴唇,唇角勾起:

  “子仲,星象变化,每日都变,不可预知。

  咱们还是来相谈一下,眼下的时局吧!”

  戏子仲内心深思,面色凝重,抬头看着郭嘉:

  “奉元,汝认为隋军的胜算有多少?”

  郭嘉听后,心领神会,问道:

  “兄长,汝是说隋军征南之战?”

  戏子仲轻“嗯”了声,答道:

  “江南氏族反叛,牵扯出南朝后裔。

  多地陷入战火,徐州氏族阳奉阴违。

  王师平叛举步维艰,还未打过江。”

  说到这里,戏子仲内心忧虑,开口道:

  “局势若这么发展下去,会有更多观望氏族加入。

  那些前朝余孽见此,也会和叛军勾连举兵复国。

  四方异族会跟着来分一杯羹,天下再次陷入战乱!”

  话音刚落,郭嘉眸子微闪,笑嘻嘻地道:

  “兄长,这要看晋王父子决心有多大了。”

  戏子仲听后,内心惊异,问道:

  “此话何意?”

  郭嘉拿起酒壶,斟了碗酒,正色道:

  “兄长,其实南朝一直没臣服北隋。

  南陈被隋军所灭,后主被俘送京。

  只是一个开始,隋主没下令诛杀

  江南所有的氏族,这才有了叛乱。”

  戏子仲听后,抓住重点,反问道:

  “奉元,汝是说祸出氏族?”

  郭嘉点点头,嗤笑一声:

  “百姓又不懂造反,只是盲从罢了。

  江南氏族不甘心臣服,挑起叛乱。

  怕师出无名,才裹挟南朝后裔!”

  戏子仲听到这里,眉头微皱:

  “汝刚才说平叛要看晋王父子?”

  郭嘉优雅地举起酒碗,微抿口酒,对他说道:

  “据我所知,彭城和下邳两地无作乱氏族。

  晋王和其子访贤,重修政令,此策高明。

  要是按部就班推进下去,叛乱定会平定。”

  郭嘉的话说完,戏子仲仔细品味其意。

  他本就是才学聪颖之士,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

  戏子仲目光炯炯,凝视他的眸子:

  “民心!”

  郭嘉打了个响指,一饮而尽,笑道:

  “诛氏族,分田地,安民心。

  修学堂,存粮草,练兵马。

  修养几年,纵使天下氏族俱反。

  都可立于不败之地,随时讨灭!”

  戏子仲听完他的话,拍掌叫好。

  旋即,他想了想,凝眉问道:

  “只是,世人皆知魏侯留京,

  在禁军大营操练禁军新军。

  长安和颍川县相距数千里。

  汝怎会知晓他去徐州之地,

  不在京城,莫非你想刺杀......”

  戏子仲的话刚说完

  郭嘉就知道好友想岔,赶紧解释:

  “兄长,我没那么不讲究。”

  说到此,他卖了个关子:

  “至于我怎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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