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六壬宫中,众人都只能依靠自己去突破自己的心魔。

  对于司墨锦来说,名为‘小风铃’的幻影亦是他的心魔。

  别人再怎么劝解都没有用,只能让他自己去想明白,走出这个困境。

  沐灵纱现在能做的,唯有把司墨锦的发型剪得好看一点而已……

  苍武国,皇城。

  皇宫已是凄凄冷冷,气氛压抑不复繁华。

  苏小怜坐在花园中,漫不经心的端起一杯茶,“听说妖界的八岐妖皇已经被杀死,血族取而代之了……小冰,你有在听吗。”

  被唤为小冰的小女孩坐在苏小怜身边的石凳上,神情发呆,听到苏小怜的呼唤才猛然回过神来。

  “姐姐,我听到了,而且秦云烈那小子也被救走……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反正人间大地已被我们摧毁,九尾狐一族的复仇夙愿终于达成,不是吗。”

  这个小女孩,正是枫寻雪在妖皇的八岐宫中曾见过的那个六七岁小姑娘。

  她既是苏小怜的妹妹,便是枫寻雪等人的死对头,却不知为何,那次在妖皇宫中掩护了枫寻雪。

  苏小怜凉凉扫了小冰一眼,“小冰,你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

  “怎么会。”小冰忙说道,“姐姐,我高兴得很。放弃了那么多,就是为了今天,现在只需要等候时机,再启动一次转生盘,复活上古凶兽,八神殿的圣兽一定再也无力抵抗了。他们只能跪在我们脚下,忏悔当年对九尾狐一族做过的事!”

  “放弃?”

  苏小怜喃喃道,“没错,我放弃了灵儿妹妹,放弃了梵大将军,放弃了曾经拥有的幸福,最后换来的……只不过是报复后的满腔空虚罢了。”

  她如今身处的,是冷宫中的花园。

  曾几何时,她和沐灵纱,还有沈夜和叶青莲,就在这个地方修炼。

  她教会沐灵纱幻术,那个时候,苏小怜第一次感到自己是有用的,是被别人需要的。

  多么的开心啊。

  但是,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呼——好累啊。”

  沐灵纱坐在药房里,捶肩捏腰。

  她后悔当时夸下海口,说干干侍女的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伤病中的司墨锦,实在太难伺候了,尤其是他还有那么严重的洁癖,单是给他打干净的水,都得耗费好多体力。

  接下来,沐灵纱还得把伤药送过去。

  “灵纱姑娘。”白泽笑吟吟的把药包递给沐灵纱,“多谢你,说来惭愧,我教导了小锦那么多年,他始终不把正道当作一回事,但自从认识了你以后,他竟是第一次学会体恤下界的凡人了。”

  沐灵纱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笑笑,“墨锦本性便不坏吧,就算没有我,总有一天他也会蜕变的。”

  白泽说得她跟心灵导师似的,沐灵纱自问还没有那种引人向善度人成佛的能力……

  然,白泽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灵纱姑娘,小锦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一个女子产生恋慕之情的。你要不要考虑甩了沈公子,来八神殿做龙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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